傅瑾夜笑，“被追了好几里路。”
可能是疼得紧，他斜斜的倚在床上，双眉紧蹙。
周睿不用见，也知道傅瑾夜逃回来的并不轻松，他后背本来就有伤，再肚子上受伤，没人照顾，也够他受得。
梁珍珠去灶房看了一眼，屋里还是他们走的模样，蔬菜叶子都蔫了，几把柴还是那晚烧水剩下的。
她出来问傅瑾夜：“傅大哥，你是打算绝食吗？居然饿肚子饿了好几天。”
周睿不解，也望向他。
傅瑾夜只得解释：“昏迷了几天，还是被你们敲门吵醒的。”
周睿朝床上看去，果然，傅瑾夜的床上还是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那天送他们的衣服。
黑色的衣服上，前襟上多了一片褐色，已经干涸了。
周睿道：“珍珠你去熬点粥，我去喊掌柜的过来。”
梁珍珠转身去了灶房，周睿去喊明歌，“掌柜的，傅瑾夜受了伤。”
明歌没有搭话。
周睿也不再叫她，自己去厨房给表妹帮忙，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管了，死了活该，还能省下几口粮食。”
明歌开了门。
她面无表情地开了门。
“他在哪？”
“书房。”
书房里，傅瑾夜已经躺下了，他没有精力去找明歌道歉，外伤和饥饿就足以令他头昏目眩。
明歌进来，他挣扎着起来，还是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我没想到你们走不了，那会儿只想着你要是离了暮城还有条活路，如果留在这，只能是死路一条。”
明歌不说话。
只听傅瑾夜又道，“我也舍不得你们走，那天夜里我回到家，昏倒的时候，还在想，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他声音里带了悲凉，“可我不能那么自私，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没有未来，你对我来说只是奢望。”
“明歌，既然回来了就是老天爷看我可怜，让我们再相守一段时间，我们就别再吵架了，好不好？”
明歌依然瞪着他，但是手却轻轻颤抖，“如果我们不回来，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饿死？”
“我只是受了点儿轻伤，熬过来就醒了，不会饿死。”
他的声音更低了。
明歌撩开他的衣裳，肚皮上缚了白布，早已被血浸透。
解开白布，露出那个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看着还是狰狞可怕。
明歌拿了金疮药，倒在他的伤口上，又找了一截干净的布，裹的时候，才发现背后还有一处剑伤，又重新上了药，一起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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