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神情仍是冷冷的,“你先躺着,我去灶房给你熬药去。”
傅瑾夜听话地躺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灶房里早就没了药,明歌出去找了几遭,几个药铺都关了门,连个大夫都找不到。
明歌满怀希望的出去,又带着失望回来,她进了灶房,专门给他熬了一碗红枣银耳羹。
傅瑾夜吃了东西,精神好了一些,周睿把那块腰牌偷着塞给他:“你自己藏好。”
傅瑾夜把它塞到了枕下。
晚上,他依旧起了高烧,盖了两层被子都还哆嗦。
他摸到灶房,舀了一盆冷水,端到书房浸了毛巾,敷到额头上。
到了后半夜,高烧便推下去了。
他心里有愧,不敢多睡,一早起来就去了灶房做饭,明歌喜辣,他专门炒了一个麻婆豆腐。
一顿饭做下来,呛得他咳咳直喘。
等明歌他们几个起来的时候,傅瑾夜已经做好了饭。
因为人多,他将饭菜摆进客厅,等着他们几个。
明歌并不领情,她一言不发的坐下就吃饭。
几个人都不说话,傅瑾夜吃得不多,一小碗米饭只吃了个碗尖,像是吃猫食一样。
他放下筷子,对他们几个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吃,吃完了叫我,我来收拾。”
他转身回了书房躺着,心累累的,揉了揉模糊不清的眼睛。
明歌跟了他进来,“身子不舒服?”
“早上起得早,头有点晕,一会儿饿了我再去做。”
傅瑾夜左顾而言他。
他闭了眼睛,“我小睡一会儿,大厅留着我来收拾。”
明歌退了出去。
傅瑾夜再次睁开了眼,眼前还是看不清楚,像是有一层薄雾。
他认命地咬了咬下唇,一股铁锈味从口腔里传来,到底是到了这一步了。
暮城小镇的时疫越来越严峻,傅瑾夜也越来越嗜睡。
街上已经没了人烟,就连村子周围都驻守了官兵,防止人们进出。
据说乱葬岗扔的尸体成山,官府正派人烧尸。
有人敲了院门,每户都送了预防时疫的药材,明歌求着能不能给送点解毒的药来,那人生怕沾染上什么东西,丢下东西就赶紧走了。
赵子渊几日前就收到了奏折,他与父皇说了一声,就派人去了余杭县赈灾。
刚回了逸王府,就听福禄来报道:“殿下,成亲王领了一个药商来见,正在大厅等候。”
赵子渊换了一身常服,果见那两个人坐在大厅等候,见他过来,两人忙起身施礼:“见过逸王殿下。”
赵子渊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
成亲王介绍:“五皇兄,这位是药商周显贵,专门给咱们太医院供应药材的。”
周显贵忙又施了一礼。
“哦,”赵子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成亲王,这位皇弟平时游手好闲的,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什么时候把手伸到太医院去了。
这手可伸得够长的。
成亲王看他脸色一黑,就知道皇兄误会了,他急忙解释:“我和这位周老板并不熟识,只是今天他求到我的府上,说愿意出五千两银子的药材,捐献给余杭灾区。”
“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