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想了想,这话也在理,明歌毕竟年纪还轻,又没有父母在堂,确实需要大家帮她长长眼。
于是,又找了人,去叫苏瑾夜。
时间不大,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两个少年自屋外进来。
今天苏瑾夜没柱拐杖,脸色虽然苍白,却仍是难掩那一身贵气。
傅景铄扶了他,把他身体的重量,全移到自己身上。
苏瑾夜施礼不方便,两个少年就拱了拱手,便任由他们打量。
傅景铄今天没有戴兜帽,也穿了一身黑衣,两个人一个清冷,一个柔美,惊羡了一屋子的目光。
明老太太也没想到,明歌的眼光这么好,当初还想着入赘上门的人家,不是斜眼就是歪嘴。
老族长发话:“你们哪一个是跟明家丫头成亲的人?”
苏瑾夜向前了一步,抱了抱拳,“是我,傅瑾夜。”
可惜了,是个瘸子。
“可是自愿入赘我明家?”
“是。”
老族长看向明家这边,“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不行,我不同意。”明老太太忽的站了起来,“我们明家不要残疾之人,以后不管他科考还是走仕途,都会受影响。”
燕洵国确实有这规定,身体残疾不能走仕途。
苏瑾夜冷冷一笑:“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折断了腿骨,老太太怎么就断定我是残疾?”
他转身看着老族长,“莫不是老族长也是这么想的,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
老族长正有此意,于是又差了人去请镇子上的胡大夫。
傅景铄脸色不好看,这还没入赘,这帮人就难为上了。
他脚尖勾了一把椅子,让苏瑾夜坐下。才慢条斯理地向上拂了一礼:“我兄弟不能久站,失礼了。”
老族长还未说话,明老二把眼一瞪:“这里坐的都是长辈,什么时候有你一个小辈坐的道理了。”
傅景铄眯了眼,“你跟我讲道理。”
他把身后的刀抽了出来,刀锋闪着寒光,“我的话就是道理,”他的目光扫过屋里众人,“要不要,咱们仔细讲讲。”
明老太太拍腿坐在地上,作势就要哭闹:“这是什么世道,这臭丫头为了一点儿家产,就要勾结匪徒,谋害长辈性命。”
老族长也吓了一跳,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是什么来路。
“明家丫头啊,你看……”
明歌走到傅景铄身边,“二哥,你别冲动。”
傅景铄的目光冰冷,他收了刀,才对众人道:“我傅景铄今天把话说在这,我兄弟虽是入赘,但绝不受你明家欺负,你今日说我们是匪徒,明日就可能诬陷我们谋反,这罪名太大,我们傅家担不起。这样的话,还请老太太以后慎言。”
话虽客气,但里面的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一瞬间,屋内鸦雀无声。
明老太太坐在地上,被这目光一扫,好像如坠冰窟,连哭闹都忘了,她一咕噜爬起来,坐回到椅子上。
妈呀,这傅家人,怎么像恶鬼投胎,吓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