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是傅景铄。
正直下午,酒肆里没有人来,明歌请了他坐在大厅,周睿端了茶,明歌给傅景铄倒了一杯,一股清香的味道,瞬间飘进了傅景铄的鼻孔。
“明掌柜这倒是好茶。”
傅景铄不是夸奖,这茶确实是好茶,要不因为苏瑾夜,明歌未必舍得拿出来。
明歌浅笑:“好茶才能配得上傅公子。”
周睿两眼望天,真能装。
明歌一向是风是风,火是火,对着他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什么时候这么文雅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傅景铄也不跟她打太极,他喝了口茶,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兄弟商量好了,同意你的提议,明日我送聘礼过来。”
“不必了。”明歌脸上笑开了花,假成亲这事终于解决了,也就保住了这间酒肆,算是对得起明老大一家了,不枉占人家闺女的身体一回。
她对着傅景铄,认真地道:“虽说是假成亲,但明义上苏瑾夜是入赘我家,聘礼由你来出,这于礼不合。”
傅景铄被噎了一下,他怎么就忘了,苏瑾夜是入赘,不是迎娶。
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心里也是膈应。好像自己种了一棵白菜,还没水灵几天,就被邻居家的猪拱了。
关键是这猪,还不是真的喜欢白菜。
没地方说理去。
傅景铄莫名有点心累。
反正信是带到了,至于其他事情,他还不管了,九重天几次飞鸽传书,要他赶紧回去。
不能再耽搁了。
他站起身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家就是暮城的,还有一处宅子,以后苏瑾夜户籍就落在我家了,改名叫傅景夜。”
明歌眼睛睁的老大,不是傅景铄才是私生子吗?
这一眨眼功夫,苏瑾夜就改了姓名,这古人的关系真乱。
傅景铄好像看出了明歌的疑惑,难得解释了一句:“苏家那边摊上了事,不是杀头大罪,他需要隐姓埋名,你要是介意,这亲事就作罢。”
明歌摇头,“我不介意。”
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也得走完。只要不是祸及生命,她都能接受。
傅景铄看她说话,很满意,“你放心,我会尽力护着你们,绝不会让你们有事。”
明歌点头。
傅景铄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我先去跟老族长打个招呼,成亲的事越早越好。”
“好,”傅景铄惜字如金,“我先走了。”
傅景铄走后,明歌就去了老族长家,一听对方是本地人,老族长也放了心。
又差自己儿子,去叫了明家老宅众人过来商量,明老太太暗中传了不少明歌的坏话,什么扫把星转世,什么天煞孤星,打消了不少盯在明歌身上的目光。
谁知道眼看就到她十七生辰,明家酒肆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这板上钉钉的事,竟出了问题。
明老太太觉得一口恶气卡在咽喉,要不是忌惮老族长在,她恨不得扑上去把明歌撕了。
明老二上前一步,“族长,明歌怎么说也是我亲侄女,她年纪还小,挑的女婿我怕有什么不妥,不如,咱们叫过来盘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