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虔心里一惊,下意识挣扎起来,但是他双手被绑着,就算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郡公,郡公……小的,小的没有说谎啊。”钱虔慌乱地说道,额头的汗不断地滴落下来。
虞定没有理会他的慌乱,然后道:“你那个老仆,当真是病死的?当真是临死前和你说了那么一番话语?”
什么托孤,什么埋名,这些话语虞定一个字都不相信。
虽则他还没有查清楚大樟树村被屠村的真相,但是刑部已经查问了先前离开大樟树村的人。
怪异的是,熟悉钱虔这个的村民,就算离开了大樟树村,都先后出事了,而剩下的那些,都和钱虔没有见过几面的,甚至都不知道钱虔是谁的。
这样的情况,看起来就好像是故意隐藏钱虔的情况一样。
换句话来说,现在钱虔的真正情况,大概只有钱虔自己和谢家的人知道了。
那个老仆临死之前所说的话语,也就可以胡乱编造了。
从谢家种种谋算看来,事情必定不会那么简单。
钱虔虽然被他绑了过来,但是眼下还真是没有什么危险,因此所说的话还有保留。
这种保留,才是真正的关键。
虞定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顾不崩便上前,抽出了明晃晃的长刀,架在了钱虔的脖子上。
“说真话。”顾不崩阴恻恻地说道,看着钱虔的目光像个死人那样。
钱虔下一次打了个冷颤,连挣扎都忘记了:“我……我……”
他想说自己所说的都是真话,但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已经贴近脖子了,那种冰冷的触感在告诉他,若是他再不说真话,那么长刀见红就是下一刻的事情了。
他怕死,真的十分怕死,不然当初也不会……
他张了张口,怕得浑身都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说……”
顾不崩诧异地挑了挑眉,心中觉得此次的威胁倒是很快就见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倒不用他亲自来做这样的事情,他浑身的功夫都还没有使上呢。
不过,这个人这么容易就被威胁到了,那么为何主公还要半夜行事?
虞定勾了一下唇角,淡淡道:“说吧。”
他的耐心并不多,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钱虔,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钱虔关系着当初的晋州钱家,也关系着京兆的谢家,还有大樟树村被屠村,三者集合在一起,必定会引发巨大动荡,他想把这种动荡控制在自己手中。
先前他故意放钱虔回刺史府,一是为了探知钱虔的态,二也是为了让谢庾放松警惕。
现在看来,钱虔离开太通书院时的悲伤愤怒,已经被抚平了,大樟树村那么多人命,似乎也没有办法动摇钱虔。、
究竟谢庾对钱虔说了什么?钱虔是怎样被说服的?
还是说,从一开始,在钱虔的心目中,大樟树村那么多人命都是不值得挂虑的?
要知道这些,那就只有钱虔自己一一说出来了。
他之所以判断钱虔说谎,是因为其眼神闪烁,而且钱虔被谢家找到这事充满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