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定再次点了点头,他没有记错,老师也没说错,这种情况所代表的问题太大了。
宣政殿中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官员,那就说明朝中的重臣都不是现在这一群人。
至起码,他所见到的那些四品、五品官员不是现在这些人。
世人只知道三品官员乃国朝重臣,乃国朝柱梁,但是禹安先生和虞定都很清楚,四品、五品的官员才是国朝的有生力量。
这一群官员承上启下,才足以称为国朝的中流砥柱。
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一群国朝的中流砥柱才会全部换人?
虞定不敢想,却不得不想,因为他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
老师是历经几朝的人,对此更为敏锐,因而脸色都变了。
“那……皇位上的人,是今上吗?”禹安先生定了定神,问出最关键的一点。
“看不到,整个宣政殿都受控于我,皇上似乎不在里面一样。”虞定答道。
在宣政殿里面,他看不到皇上这个人。
在他质问那些官员的时候,在他扼碎那个官员胫骨的时候,皇位方向都美哦与传来任何声音。
不知是不敢阻止他,还是皇上不在殿中。
过了好一会儿,禹安先生的神色才平静了,他细细打量着虞定,忍不住说道:“无恙,你这梦断断续续,竟像过的是另外一生似的。”
对此,虞定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做的这些梦,断断续续,却不是毫无关联的,与其说是一种预兆,还不如说是过的另外一生。
在另外的一生中,他可能已经成为了清河公,但是命运,却不怎么好。
他不知道为何会身受重伤,最后被一个姑娘所救,又不知道为何会在宣政殿中发疯,为了一个人而大开杀戒。
他不禁按了按胸口,梦中那种痛失所爱的悲伤痛苦似真的经历过一样。
除了他被救下来,此后还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最后会出现宣政殿那一幕?
这些,虞定都没有答案。
唯一的线索,还在梦中所提到的万壑山。
“老师,我的梦做得越来越频繁了,而且好像会随着地点而变化。我在京兆的时候,梦到了宣政殿的事情,在徐州和杭州这里,就会梦见被救下的事情。”
虞定将自己的心绪说出来,倒不是一定要得到个什么结果,而是想给老师什么启发。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身在梦中看不到全貌,但老师置身事外,或许能抓住线索、为他解惑呢?
见到老师在细心倾听,虞定继续说道:“但是我想来想去,好像每次做梦都没有什么规律,我找不到那个触发点。”
“你不是说你做梦的频率加快了吗?且细细说说最近几次做梦的情况。”
虞定听了,便仔细回想,缓慢说道:“在京兆的时候,我……”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似想到了什么,眼神蓦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