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定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开口问道：“老师，您知道万壑山吗？”
老师周游天下，去的地方比他多得多，或许知道万壑山这个地方？
梦中的事情，本就究不得真假，但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不觉带着希冀。
然而，禹安先生摇摇头，道：“不曾听说这个地方。”
“哦……”虞定回了这么一个“字”，多少有些失望，但是也并不觉得沮丧。
这梦中所提及到的地名，原本就是要去一一查探的，如果老师真的知道这个地方，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非常确定的，那就是要看看这个世上是否真的有万壑山这个地方。
如果有，他无论如何都要去那里看看的。
去那里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破烂军营，是否真的有那么一个姑娘。
虽然没有找到这个地方，但是冥冥中，他却觉得，就算去了这个地方，怕是也找不到这个军营找不到这个姑娘的。
因为，现在他还是虞家之主、清河郡公，兼徐州兵马大总管。
他现在还权势滔天，周围有无数士兵拱卫，别说身受重伤了，旁人连近他半步都难。
既然他不出现在万壑山这个地方，那么不管是营帐还是姑娘，应该也是不存在的了。
没有此，怎么有彼？
禹安先生看着自己弟子明显出神，不由开口道：“为何查找万壑山这个地方？你刚从京兆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无恙前去歇息之前，心情还是很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看着愁丝萦绕了？
虞定苦笑一下，没有隐瞒：“老师，我做梦了，梦见了那个姑娘，她说到了万壑山这个地方。”
禹安先生坐直了身子，追问道：“梦中的确提到了万壑山？可有记错？”
“我醒来的时候，还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的。”虞定肯定道。
在黑暗袭来之前，他记得最清晰的就是这三个字，怎么会弄错呢？
禹安先生抚着胡子，良久才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人去查吧，看看万壑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看了看虞定，好奇问道：“这一次，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姑娘的面容？如果看到了，那就好办了。”
虞定舒了一口气，道：“仍旧没有看到，但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沙哑粗粝，非常难听。”
“……”禹安先生觉得这话没法接，只得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线索。”
虞定拧了拧眉心，说道：“老师，我在京兆的时候，同样做梦了……”
他将梦见宣政殿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自己是如何狠戾，说到宣政殿上的官员是如何畏惧。
末了，他这样说道：“弟子醒后不断回想，竟发现殿中的官员没有几个是认识的。”
他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梦中的情景本就带了迷幻，他只记得自己一个官员都不认识，但是那些官员的具体样貌，他就记不起来了。
如果他能想得起来，还可以让幽事司去查查这些官员的情况。
禹安先生抚须的动作顿了一下，面容随即严肃起来：“当真？如果是这样，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