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落入这条小径之中,周围的景『色』便逐渐变得扭曲稀薄,仿佛阮慈正在通过实数,进入虚数中某一维度。但身居青华万物天中的生灵,却丝毫都未有感受到这般变化,依旧在林间纵跃嬉戏,只阮慈望去时,其身形已被扭曲,有一种说出的诡异滑稽。
在她身后,来路已经隐没,光亮逐渐黯淡,身后的影子被拖得极长,其中崎岖突,似有无数异兽隐藏其中,展『露』獠牙,但阮慈神念转去时,却又平复如初,阮慈往前的脚步,仿佛被影子拖累,但那光亮黯淡的速度远比她的脚步更快,倘若她加快速度,似乎便要渐渐被黑暗吞没,届时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却又未可知了。
然而阮慈却并慌张,反而站定了脚,轻笑一,道,“白君,如今还现身么?”
那黑暗毫无变化,依旧在断吞没后路,阴影已蔓延到阮慈足部,又越过她往前流去,她法体上极为难得地传来刺痛麻痒之感,正异样道韵欲要侵入法体之中,被其上天然生成的禁制阻挡,彼此已在小小交锋。阮慈周身道韵流转,顷刻间便将异样道韵驱开,笑道,“看来惯用幻术,诈诡之道,但这一招对我却没有少用处,白君,百般做作,引我的注,就为了把我骗到这里来,带入去青华万物天核心。除了以外,还有谁这么进去呢?”
青华万物天核心,其实对道祖来说根本就禁地,要炼化,只在一念之间,但一旦被他们炼化,则青华万物天的特异之处就将消失见,会变成一块寻常的破碎洲陆。够跨越这种道韵区分的,只有两种可,第一便阮慈承认己青君转世之身,重拾生之大道,那么然可以名正言顺的重炼万物天,以此为基础圆满符文,重造洲陆,第二便如白剑这般,和青君同出一炉的姐妹,本质上有够通融的地方,再以身大道为助力,或可以蒙骗本源,将万物天炼化。这便等如在某一程度上窃取了青君法体,为其道祖果位再迈一步。
阮慈然可认下青君转世身的身份,那么这本源之地,去或去,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处处启发灵机,助她参悟符文奥义,处心积虑将她引到这里的人,然只有白剑。她在外已经猜出泰半,只白剑和阮谦有关,又牵连着谢燕还,且其踪迹难以寻觅,索『性』就顺着白剑谋划,直到此时方才揭穿。
过白剑『性』子似乎颇为难缠,一来诡诈,二来皮厚,阮慈已叫破身份,却依旧肯现身,那暗影逐渐上涌,仿佛要将有光亮淹没,连阮慈法体亦一并陷在其中,阮慈轻哼一,周身太初道韵流转,散发出蒙蒙清光,虽然无法驱除暗影,照彻小径,但暗影无法将她清光破去,双方竟势均力敌,已成僵局。
以身份而论,双方都未来道祖,差只在道果凝结之上,但亦会太大,如此道韵攻伐,便持续千年万年只怕难分胜负,偏偏青华万物天中,最缺的就时间,阮慈心中一念,并去识海中残存的记忆结晶,又或者被她封禁的大道符文。这两样东西固然让她在此处把握住更本源,更得动,但等于亮出了己的两手底牌,白君定然还有藏招,谁先耐住『性』子,便等如失去了动。
只见黑影漫天,清光莹莹,双方虽然攻守分明,但攻方消耗更大,而守方则滴水漏,若这般长久延续下去,攻方将己身带入青华万物天的道韵消耗殆尽,又或者无法压制生之大道的排斥时,便守方发威的时机。那黑影似识到这一点,逐渐缓慢消退,但仍锁住来路,让阮慈见到后退的一丝可。一道影子从那黑暗中缓缓伸出,面容身形犹如面团一般,落入地上蠕动了几下,方才缓缓直立来,塑出人形,正阮谦模样。
阮慈乍见阮谦形貌,面上便闪过一丝厌恶,悦道,“我与白君合来。”
她手中剑光乍现,犹如一道惊雷闪电,劈落当场,那人形当即又被劈成面团模样,蠕动了半日,方才化出另一张面容,乃阮慈在过去时见的白君模样,笑道,“剑使的感应法修得很,看来神念颇强。”
原来这白剑试探,阮慈否感应出这影子身,便可见神念强度。阮慈倒并未为她刺探身虚实而动怒,只问道,“白君挑拣谦哥,为容姐已被情祖、洞阳落子,只退而求其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