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第十八章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嗄……嗄……
沈寂的空气里传来chu喘声及踏步声,在偌大的四方空间里,声音格外清晰,声音之大,光是隔著厚实的墙也能清楚听见,每一下呼吸,每一个踏步,都是紧随著节奏的,并非杂乱无章的。
宽阔的空间四周,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中央搭建了一座木制的四方高台,台的四角分别竖立了一gchu身的圆柱,柱子与柱子间均以三条chu绳相互连系,把高台围住。
这里是泰拳练习场地。
场地里只有两名高大男生,其中一名高大得过份,有著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他们的肤色一黑一白,一个身材壮硕如大力士,另一个则高窕修长如模特儿,他们身处在铺有薄毯的高台上进行拳击训练。
肤色黝黑、身材壮硕的那位两条高举至头部的chu臂上各套了成寸厚的红色方型拳靶,两腿一前一後巍然屹立,摆出接招架势。
「一!」雄厚的嗓音方落,弘天行左脚滑前一步,迅捷地击出一拳,碰地一声,套著黑色拳套的右手便撞上斜对面的拳靶。
拳头才方重回头侧,一抹红影朝他的头袭来,然指示循著空气尾随而至。
「避──」
他反应敏捷,沉下上身,轻松避过攻击。
对方并没因此收势,火速转身,一股气劲拂来,另一边拳靶扑面而至。「再避──」
不曾料想过对方会来这一招,弘天行怔忡了下,可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身体已作出反应,赶在千均一发之际,沉下身躯,避开了突袭。
「二、一、二、一──」
耳闻指示,弘天行踏前一步,两手飞快地连续甩出四拳,梅花间竹的。
「我只是想跟你说……」
「我会等你回来找我……」
「勾拳──」双拳方收回至头的两侧,右臂屈曲呈钩状,他一个大幅度的旋身,拳头划破冷空气,重击厚实的靶子,撞出一声比先前还要响亮的碰撞声。
「再来,一、二、二、一、勾拳──」
「我会等你回来找我……」
「我会等的……」
嗄、嗄……他飞快地击出几拳,被汗水沾得半湿的浅金色发丝紧循著他每一下出拳的动作扬起、跃动,粘黏在颊侧、壮脖。
妈的──
等什麽有什麽好等──
「来三个二──」
嗄、嗄……
「再来,一、二、一、二、勾拳──」
弘天行依循指示撃打靶子,热汗滑下额际、两须,他浑身无不是汗,穿在身上的贴身黑色背心湿了一大片。
嗄、嗄……
「我会等你回来找我……」
「我会等的……」
为什麽还要等
为什麽还要──
弘天行重呼了口气,牙一咬,冷厉的黑眼一发狠,气力注入两臂,连续挥出了两记强劲的重勾拳。
「一、二、二、一,两次勾拳──」
疲累感循著血y流遍四肢百骸,他的大脑停顿著,他的肌r疲劳著,不过他还是强逼自己依照对方的指示甩拳,运使他全身的气力,一拳又一拳,击打目标。
嗄、嗄……
「我会等你回来找我……」
「我会等的……」
为什麽还要等
为什麽还要──
嗄……嗄……
为什麽还要──
嗄……嗄……
为什麽还要他内疚──
******
嗄……嗄……
水循著浅金色的发丝滑下,在发尾凝结作成串水珠,急降於运动裤的布料上。
「嗄……」
弘天行大刺刺的坐在光洁的地板上,背倚著墙边,两手挂在曲起的两膝,他重重地喘著气,後颈间尽是细汗,背心的布料几乎是全湿。
「嗄……嗄……」
冰凉的触感忽地自脸颊传来,直教他猛然惊醒过来,他反sx缩开了,循凉意源头看去,便瞥见一樽表面沾满水珠的矿泉水。
眸光挪向上方,便对上一张看似硬绷绷的黝黑脸庞。
壮硕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并把手中的矿泉水递到他面前。
「先休息一下,你近来的状态不是太好……」
他颓然提高手臂接过,用力喘了几口气,便扭开杯盖,握著樽身,仰首灌了几口。冰水方入喉头,沁凉的感觉迅速流遍四肢百骸,稍为消去了身体上持续处於高温所带来的不适感。
「是不是睡不够」
弘天行颓然灌了几口,乾咳了一两声,才答腔,言息间夹著轻喘,一副还没回过气来的样子。
「近来发生了些事,有点专心不来而已。」
对方也没加c多馀意见,只是用那关切的口吻道:「那你先去冲身,省得感冒。」
弘天行望了对方一眼,执起矿泉水又灌了几口後,才按著墙借力,缓慢地自地上立起,踩著那略带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冲身室走去。
扭开水龙头,寒凉的开水哗啦哗啦的倾泻而下,打湿了原已半湿的金色发丝,也冲掉了沾粘在结实身躯上的汗水。
寂静无声男更衣室里,就只有沙啦沙啦的水声。
萦回在耳畔理应只有水声,可恍惚间,他却隐隐约约地在潺潺的流水声中听见她柔弱的嗓音。
「我只是想跟你说……」
「我会等你回来找我……」
一遍又一遍在他耳际播放著。
「我会等的……」
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放映著。
「你答应过,会一直一直陪著我的……」
彷佛之间……
「你答应过的……所以我会等的--」
他的人还身站在门後用他的耳倾听著,用他的心拧痛著。
「真的,我会一直等──」
大手徐缓地攀上泛著痛的额头覆著,他僵立在原地,任由冷水冲刷他j壮的身躯,还有那颗紊乱不已的心。
却始终没法冲掉脑中那把软嗓。
「你会一直陪著我的,对不」
冷水倾盆而下,嗓音不绝而耳。
「你会一直陪著我的,对不」
思绪翻飞,俨如错按下了倒带键般,脑中记忆片段如录像磁带不断往後卷动,直到回到他们於食堂重遇的那天的那一格,才停止倒带运行。
「很久没见了,天行同学。」
那天,他重遇了她,那位他曾经深爱的女孩。
可是那张他曾经最熟悉不过的脸容,却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变得令他感到陌生。
也令他感到莫名惧怕。
他从没想过会以这种形式重遇对方。
更没想过明明曾经熟悉不过的人,会变得如此陌生。
起初,他以为她是想惹他生气,想刺激他才故意玩什麽trueordare,才故意当著他的面前亲别的男生……
直到他在实验室走廊撞见她跟别的男生在胡混时,他才明了那不是故意做给他看,而是她真的变了,变得不一样了,彻彻底底的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她了。
「你生气是因为我跟别的男人做了,对吧」
「那我跟你做,可好」
他从没想过她会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更没想过她会主动求欢。
那一刻,他非常的生气。
他气她的随便、她的放盪,也气她的不自爱。
但事实上他最气的人是他自己。
皆因他心里清楚,他有份害她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陌生的她,令他生气。
这样陌生的她,也令他害怕,也令他直觉想逃。
「干嘛这个样子,你就这麽不想见到我麽」
「要有要事才能找你的麽你就这麽不想见到我麽」
这个问题,她问了不只一次。
而他也曾回了她一句。
「……的确。」
那并不是气话,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他不想见到转变後的她,不想给她机会破坏他最珍视的回忆。
他牢牢记著彼此曾经所拥有的时光,可是随著时间洪流的冲刷,他已不太记得从前的她是长成何等模样,她的脸容甚至变得模糊起来,纵然他有多想把她的眼脸刻在心板上,也不管用,时日还是会把一切冲蚀……
就在他不为意间。
他不曾奢求能留住时间。
他只想留住那段快乐的时光,存放在他的脑海里。
仅此如此。
重遇以後的每次碰头,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向她发脾气,他讨厌她的出现,讨厌她逐步改写他重视的回忆,讨厌她在无意间令他逐渐忘记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孩是个怎麽样的女生。
他一直以为她变了,直到他发高烧那天,从阿辛口中得悉她曾前来照顾他时,内心却多了一分不确定,也多了一分不该有的冲动。
忽然间,他想找她。
他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冲动,只知有什麽需要他去确认。
就在她生日当天,他确认了。
确认了……
原来,停留在过去的不只他一人。
他以为她放开了。
他以为那是她想要的生活。
他以为……
菱唇一撇,也许那时他只不过是自私的以为只要这样以为,囤积於x臆间的郁闷会少一点,他的心里会好过一点。
果然,他一点都没变,无论是过去,抑或是现在,他还是同样的自私。
若果可以的话,若果能让他选择的话,他希望这辈子也别碰头,别要有任何形式的交杂。
照理这样对双方才是最好的。
有很多事,他不想知道。
有很多事,他不想面对。
若果可以的话,他想遮住眼睛、掩著耳朵,拒绝接收这些资讯。
他不想知道,她还未放开。
他不想知道,她跟他一样被过去所困绑。
他不想知道的,可仍是在y错阳差底下,得悉那些他压g儿不想知道、不想面对的事儿。
他不想知道、不能知道。
皆因他深知一旦知道了,他就没法放下她不管。
至於那是出於愧疚、良心不安,抑或是源自别的情绪……
他不知道,没去深究,也无意探究。
只知她不该如此。
不该被过去所束缚著。
不该。
她值得活得更好更快乐。
而不是被困在过去之中,走不出来……
他知道不该再跟她有任何交杂。
他知道。
只是,他没法眼睁睁看著她跟他一样被困在过去里……
他还是想带她走出来。
她不该受这种苦。
她值得活得更好更快乐。
她要活得比他好,比他更快乐。
停留在过去的人,只有他一人就够了。
说实话,阔别两年,她变得更会掩饰情绪,他早已没了从前那份自信,早已没把握能够揣测得到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直到别的男生搁下战帖,而她则满心期盼的看著他时,他才发现他不是看不透她的心,而是他怕越是去猜,那深藏在心底的卑劣想法会浮现出来。
直到她毅然接受挑战时,那想法更加清晰。
「阿豪,你是要打赌,对吧要赌就赌大些,要是我输了的话,我就当你的女朋友一星期,你输了的话,就得任我差遗一星期,如何」
那些话,她是故意说给他听,她在赌,跟她自己打赌,赌他会否有反应。
明了她话中背後的含意时,他笑了,不由自主地笑了。
不是笑她,而是笑他自己。
那一瞬间,他听见了最真实的心声,听见了那不该有的想法。
他竟然希望她还在乎他。
还爱著这个亲手推她下地狱的人。
他笑了,感到极度自厌。
「我来挑机吧,要赌就赌大的,可好」
说起来,他不曾料想过嬴的人会是她。
那个赛果都蛮出乎意料之外。
不过无论嬴的人是她还那个男的也好,他也有十足把握能获胜。
可是要是嬴的人是她,他不需要争胜。
「我嬴了,你就得当我的女朋友一年,反之,我任你差遣一年,如何」
跟过去一样,他拿她擅长的来开赌局。
那场赌局,实际上是一个试探。
即使赛果跟过往的一样,但所持的心态却大迳相庭。
过去的那场,他执意要嬴。
现在的那场,他有意让赛。
过去,他不给予她选择的权利。
现在,他给予她选择的权利。
让她选择她想要的。
结果,她选了前者。
「我们重新开始吧。」
既然那段突然夭折的感情成为了她心上没法磨灭的痛,那就延续它吧。
直到她不再需要他。
「你会一直陪著我的,对不」
既然她希望他能够一直陪著她,那他会一直陪著她的……
直到她不再需要他。
直到她厌倦他为止。
这是他欠她的。
本该如此。
本该如他所想的。
「为什麽」她问。
「为什麽」她又问。
她再三追问,但始终都得不到一个答覆。
为什麽
在员工休息室找到她的当天,他曾问过同样的问题。
「为什麽」他问。
「为什麽」他又问。
他再三追问,但始终都得不到一个答案。
得不到答案。
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没有答案。
其实,那个问题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问他自己。
问他,为什麽……
要选择牺牲她
她夹带哭腔的嗓音又在耳边幽幽响起。
「为什麽」她问。
「为什麽」她又问。
为什麽不继续延续下去
为什麽
那明明是他欠下的。
那明明是他该还的。
可他却选择离开。
他并不是想违诺,而是……t
早在他选择否决她的那天起,他就不应再在她的人生出现。
过去,是他打乱她原有的人生步调。
现在,他不该再犯下同一样的过错。
只要他离开了,一切就能回复原状。
只要他不在了,总有天她会走出来。
总有天她会忘了那段不堪的记忆。
总有一天,她会将他这个人,连带他的承诺一同忘掉。
只要他不在了,一切就能回复原状。
「老大,人找到了。」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
踏踏踏……
踩著沉重的步伐,他走过灯光不足的y暗长廊,就在越过拐角处时,背後传来略带轻挑的男嗓。
「米哥,你刚刚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勒停脚步,顿了下,回身循声看去,只瞧见一名面熟的小弟正两臂环x,斜倚著置在角落处的墙上,用那种研究实验室白老鼠的目光盯著他直瞧。
那目光令他不爽极了。
他不想理会那家伙,可是嘴巴还是不受控的搭话。「你想说什麽」
小弟狡黠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说话时还是那种轻挑得来直教人有冲动上前扁人的腔调。
「没什麽,我方才就在猜,你是不是故意这麽chu鲁对待嫂子……」
没兴趣花时间陪对方游花园,他迳自打断对方的话。
「你究竟想说什麽」
小弟挤眉弄眼,续以轻挑的调调说著无耻的话。
「就故意弄坏嫂子……」
他默不作声,只是眯著眼,怒瞪对方。
对方并没收敛半分,继续把话说下去,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看了就够他光大。
「要是弄坏了,我们想干也干不成,只好撤手不干……」
无意再围著这个话题打转,他怒瞪著对方冷声道,威胁之意表露无遗。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可是对方却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看样子是我多心了,是米哥你下令要咱们依照maggie姐的意思去办,米哥才不会做这种事要我们这些做小的难做呀──」
对方的话异常刺耳,刺耳到他捺不住为此而动怒。
「你说这种话都不会感到羞愧吗」
抿了一下唇,他厉声责备:「你刚刚动的是你老大的女人──」
可被责备的那方却笑了,扬出刺眼的笑容。
「米哥,你这下是在教训我吗」
并且道出刺耳的话语。
「米哥,在这个时候就别装佯什麽正人君子啦──」
他怒不可遏,可还没来及驳斥,就被对方夺去发言权。
「可别忘记,你刚刚也有份出手的……」
这回,发言权重回他的身上,唇是张开了,可是声音却始终发不出来,他只能伫立在原处,聆听著对方道出他极力想遗忘的事实。
「而你动的正好就是你那位好兄弟的女人──」
极力想遗忘,可是却绝不能忘。
「硬是要论羞愧的话,最应感到羞愧的人是你才对吧。」
因为……
急促的敲门声把叶子邢从过去的记忆中扯回现实去。
稍一定神後,叶子邢才批准对方内进。「进来。」
进来的是一名小弟,他喘嘘嘘的,像是方才跑了几个圈似的,甫进门劈头就来了这麽一句。「老、老大,小义他回来了──」
吓得叶子邢三魂不见了七魄,心跳漏了一大拍,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睁得老大,像是听见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宜。
「他回来干嘛!之前不是给了五百万他跑路去泰国吗!」
小弟慌忙顺了顺呼吸,才怯生生地作出汇报。
「据说是被冯爷驻守在泰国那边的人抓回来……」
叶子邢烦躁的扒了扒一头红发,急得彷佛要暴走一般。「冯爷抓他干麽!」
「这……」小弟颤著唇发了个单音後就没了下文。
眯起锐眸,叶子邢问:「你知道吗」
「这……」小弟支吾以对,这了个大半天也这不出个所以来著。
「快说──」黑眼几乎眯成一条直线,颇具气势的嗓音一响,吓得小弟皮皮挫,不敢不马上招供。
「据说是要拿来送礼……」
停顿了个两三秒,叶子邢才将疑惑问出口,他看似镇定,实则方寸已乱了。
「给谁」
喉结上下滚动,小弟咽下几口唾y,才回答,声音细如蚊蚋。
「给行哥……」
此话一出,有效地换来一室静默。
矗立在地上的高大身躯摇摇欲坠,硬撑了好几秒,叶子邢突然失去重心倒回大班椅子上。
「老大……」
大手覆上发疼的额际,叶子邢喃喃自语。
「怎会这个样子……」
正当小弟想说什麽为老大分忧时,另一名小弟匆匆忙忙冲进来,连门都不敲一下,「老大,糟糕了──」
叶子邢几乎嘶叫出声,一面不耐烦,大手用力地按摩著疼痛不已的太阳x。
「又发生了什麽事」
「嫂子她被行哥那边的人抓了──」
正在忙著按摩的五指猛然一顿,向来平静的黑瞳首度染上了一抹惧色。
有些债终归是要还的。
因为……
这是他欠他的。
那天,是他背叛了他。
其实早在两年前,他就料想到这一天的到来。
结果,这一天终於来了。
******
呈紫蓝色主调的酒廊静悄悄的,几乎落针可闻,他坐在充满流线型的吧台上,五指抓著半满的矮身玻璃杯的杯缘位置,五指轻轻一晃,杯中红如血的饮料如漩涡般回旋,他出神地看著饮料的动态,空洞的瞳心,在舞池的水晶灯灯光映照下,倒映出流灿光华。
「有些话说开了,什麽也得毁了。」
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正因为太过清楚了,所以他选择了……
在二择其一的情况下,选择了……
「勾引那些家伙很得意吗」
尚记得,他是这样问她的,就在员工休息室里。
尚记得,她那张哭花了的小脸。
尚记得,她瞅著他。
用那双烙满震惊的眼睛。
俨如刻在脑际那般,至今他仍记得,那双教他愧疚不已的绝望眼眸。
其实,当年背叛他的人是他的兄弟,并不是她。
其实,他是知道真相的。
早在脚还未踏入休息室前,他就已经得悉真相。
其实,错不在她。
其实,应受责的人不该是她。
不该。
不该。
但他却为了坦护自己的兄弟,选择将所有过失卸到她身上去……
强行在她身上添加一个伤口。
让她伤得更深。
其实在整件事上,最差劲的人是他。
把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人也是他。
曾有这麽的一瞬,他甚至还是非不分的反过来痛恨她,恨她逼他在她和兄弟之间作出决择。
也恨她那令他心软的眼泪。
也恨她那令他愧疚的眼睛。
不过到最後,就在他颤著手将门打开的一刻……
他选择了。
选择了牺牲她,护著他的兄弟。
不选这个深爱著他的女孩,反而选了那个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他的兄弟。
宛如错按重播键那般,冯爷的话在他耳畔一直徘徊不去,一次又一次将他潜藏在心底的恐惧牵引出来。
「你自己再想清楚,那个人值不值得你在心上c著剑,答案其实呼之欲出,对不」
长眸微眯,眸光冷厉如刀,握著杯缘的五指霍地收紧。
「不过,其实不用我说,你都应该清楚知道……你心里那柄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c不稳了。」
再收紧,使劲一捏,铿的一声,手上的玻璃杯应声碎裂。
「你自己再想清楚,那个人值不值得你在心上c著剑,答案其实呼之欲出,对不」
呼之欲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