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一个激灵,摔下电话转身就跑。
“小计!小乐!”老孙一声怒喝,小计以一种超越常人的速度冲向了大头。
小头拦在他们面前,声音微微颤抖:“你们,你们做什么!”
老孙轻嗤一声,慢条斯理地踱到已经被小计牢牢控制住的大头面前:“大头,你要知道,人啊,得会感恩。”
“你们应该没忘,要不是我给了你和弟弟一个道具,就凭你们两个小菜鸟根本就没办法活到现在。这里的晚上啊,是有鬼的!要不是因为我昨天救了你们一命,你们俩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我老孙呢,看你们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这才心软了。但要是你们骗我,那我就得收回这个好心肠了……”
大头的嘴唇不住地哆嗦。
“是不是要说实话了?”
大头怎么说都只是个初中生,在剧烈的冲击下,他一时都说不出囫囵话来。
“这里为什么打不通爸妈的电话?”他死死地盯着老孙,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老孙失望地一甩手:“你先告诉我,你对这个学校的跳楼案件知道什么,我再告诉你答案。”
小头反而绷不住了,他努力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攥紧拳头按住微微发颤的双腿:“真的联系不上爸妈?!”
老孙没了耐心,他刷的一声拿出一把乌黑的匕首放到大头的脖子边:“说!”
小头慌了神,一下扑倒在老孙身前哭嚎道:“就是说,伏山中学有两个女生在半年内先后跳楼了,说是因为得了抑郁症……但,但我们私下里听人说,是因为被男生欺负了,这才想不开的……”
老孙冷笑一声,收回匕首,嘴里还放着狠话:“大头小头,你们要记得,活下来都是我的功劳。小孩子得有良心,不能随随便便毁坏自己的约定!”
“我爸妈为什么联系不上?!”大头颓然地捂住被匕首滑破的伤口,声音里满是凄厉。难道说,难道说因为那一场火灾,父母都不在了吗?
老孙凶狠的表情一滞,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往好处想,这里不是你们原来的世界,没有你们一家四口……”
***
“王老师?”黎芝芝喊住从走廊上经过的王勇,希望能从他那里寻找一下获得合作的可能。常旅客里哈赤兄弟已经和他们站到了对立面,老孙三人组的态度暧昧不清,只剩下他一直游离在众人之外,并且至今从未主动接近过任何一个死者周围的相关人员。
王勇见到黎芝芝后大惊失色,他神经质地后退两步,然后跌跌撞撞地把后背贴在墙上:“你别过来,别管我!”喊完这句话,他就自欺欺人地蹲下|身来把头埋进臂弯里拒绝她的接近。
“……”黎芝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小的常旅客。她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王勇已经吓破了胆子,这时候无论她说些什么都会被对方认为是别有用心的试探。
阮玉漱从转角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略有些超乎常理的可笑对峙。
他的心里有了底,扬声对黎芝芝说:“走吧,现在我们去找邱老师谈谈。”
办公室。
其他的老师都回家了,就剩下邱老师和王大东依旧留在学校里。
“老邱,这个事情不是你的责任,有什么话就和小于老师说,他是专业的,能够安抚你的不安。”王大东宽慰他,“这两年学校里也是邪了门,这两年实在是太辛苦你了……”去年孙梅意外死亡的时候她那个酒鬼爸为了钱在学校里撒泼,梁老师不顶事,也是邱老师帮助解决的。
“咚咚——”有人在敞开的门上轻敲两下,正是阮玉漱和黎芝芝。
王大东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于老师,我啊这心里就是不踏实,邱老师也是……你能帮我们想个办法至少今天能睡个安稳觉吗?”他今晚绝对不能回家,要不然家里的父母妻儿知道了学校里的事情肯定会很害怕。
邱老师像是有些抗拒这个安排,他欲言又止地看了阮玉漱几眼,希望他能拒绝。
阮玉漱点点头:“当然,就是我家的梨子也得跟着,她今天也是吓坏了。”
王大东感动得差点要握住阮玉漱的手。虽然于书老师是个富二代,但却依旧很热心啊。还是说,这是属于心理医生的医者仁心?
阮玉漱掏出海妖之笛,说明得有模有样:“这是一种音乐疗法,你们闭上眼,我吹这笛子,你们或许就能在其中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情绪。”
两人依言闭上眼。
笛声悠扬,缓缓流淌在整个室内。
黎芝芝用耳塞把耳朵堵上,在两人的表情渐渐放松之际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孙梅吗?”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张艳若桃李的美丽面庞。
谁会忘记那样一个鲜活的女孩呢?水润洁白,娇艳欲滴,明明年纪不大却有了一种成熟的魅力。
他第一次被她吸引就是在刚入学的那一个夏日。
她穿着长袖长裤,和其他人看上去像是两个世界。
在阳光的照射下,薄薄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勾勒出纤细的身型。
是一种青涩到了极点却又满是诱惑的状态。就像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只要剥开那一层薄薄的皮,就能看到丰润多汁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