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扁了扁嘴,低下了头,略带委屈的道:“奶不信就算了,我这也是听人家说的,好像我国的律法上说的。”
沈老头拧了拧眉。
他不确定,虽然他也学过认字,但是律法并不怎么清楚。
所以目光就转到了旁边的余理正身上。
余理正略一斟酌一下语言,便道:“沈弟媳不要乱说,若是秀才或学子德行不当,或者其家人行为过失严重,确实是可以剥夺其功名的。”
“对对对,这个我好像听过。”一个背着一担子柴的大叔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连声道:“这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在我娘的外家附近的那个村子,那家的秀才才刚刚考中秀才不久,他的家人被爆出其母亲不慈,欺压二儿一家。强抢二儿的银子和粮食,给小儿考秀才,还要把二儿家的女儿卖进窑子里,给小儿换聘礼去娶富贵人家的女儿。后来被他们同村的举人一怒之下,直接举报了上去,那秀才就被剥夺了功名了,而且之后都不得参加科考。”
“对,这是三年前离我们这里远一些的村子发生的事情,考秀才还是举人,凡是考功名,都一定要注意名声。不仅是自己自身的名声,还有其家人也要注意,日日相处的家人品德不行,那秀才又能好到哪里去?被剥夺功名,也是正常的。”余理正略带有一些鄙夷的扫了扫沈家老宅的这些人。
总以为,有了功名就能上天一样,什么都能他们强一头。沈家小二还没考上秀才呢,还只是一个区区童生,沈家老宅的刘氏,整日弄得好像一个状元奶奶一样。
余理正人虽然正直,但是对刘氏这样的,还是有些看不上。
这样的女子,总归是上不得台面,也不过就是一个乡下农妇而已。沈家现在这两个儿媳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虽然小刘氏应当算是王家的媳妇。
但是说到底也不是沈家人,却占着沈家的正房,反而沈青腾这一房,才应该是沈家最正统的血脉。却连住都没得住,早早就自己搬出了老宅,还要每个月交那么多银钱和东西。
而王铁牛和小刘氏成亲之后,一直住在沈家正房,俨然一副他们才是沈家大房的样子。
余理正早就觉得不妥了,但是暗示过沈青腾之后,看沈青腾暂时没有太介意的意思。就想着沈青腾一直是个有主意的,这些年来,看着好像沈青腾一房被欺压得很厉害,但是在他看来,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严重。
腾哥儿是个有本事的。
余理正一直这么认为。
沈青腾有时候表现出来的一些言行举止,早就不像村里人该有的了。
就是读了一辈子书的老举人,见识已经十分广博了,但是和沈青腾一比,还是有很明显的差距。
这样的气质,根本不像普通人能有的。
现在沈青腾不在,但是沈家老宅的人又趁着他不在来欺负他家的人了,在能帮助的情况之下,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欺负。这也是他的责任,整个村的村民,都该他来保护。
现在沈家老宅的人明晃晃的在欺负沈家大房的人,他们有道理,自然不会眼睁睁的干看着。
沈若汐低垂着眼,一脸乖巧的样子,但是沈老头,还有刘氏几人的神色,都已经落入的她的眼中。
沈老头的脸色阴沉,十分难看,而刘氏几人却是带着一些害怕。
沈家为了培养一个秀才,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