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秉辰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他的心似乎瞬间便跌入冰水中,透心凉。
“王爷,这是您送我的玉佩,现在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朱秉辰紧紧地捏住那个香囊,什么也没说,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待离开小院不远处,朱秉辰随即一扬手,便见一道宝蓝色的光,牵起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落进了路旁的灌木丛中。
闻愔转头看向张恕,张恕也正在看着她。
“不准去捡!”
“我才不会!”
闻愔有点心虚。
她是真的有想过去捡回来。
那块玉佩她一直都戴在身上,其实还是挺舍不得的,再说那块玉还是张恕好容易用金子修补好的,上面还有他花的心思还有他的手艺,她就更舍不得了。不过张恕说了不让捡,她自己也觉得去捡不好,但还是忍不住偶尔关注一下那个灌木丛。
张恕是接到守寨门的传来的消息,知道朱秉辰来了,他才匆匆赶了回来,现在朱秉辰走了,他也要回去聚义厅那边,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完。
可闻愔的手被她抠得红通通的,也不知破了没有,要不要上点药。
元若在一旁看出了他得犹豫,便道:“你放心去忙,我来处理。”
张恕对她点了点头,道:“多谢!”
便又对闻愔说:“我走了,你让元若帮你看一下。”
待张恕走后,元若便牵过闻愔的手,仔细地检查了她的手背。红是挺红的,但没有破皮,不用处理。
她松开手,道:“你下次不要再这样,说不准下次就被你抠破了,自己难受不说,还让在意你的人担心。”
闻愔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都是小时候留下来的坏毛病。”
她见元若露出疑惑的表情,便解释道:“我小时候背书,背不好夫子就要打手板,偏每次在夫子面前背就特别紧张,一紧张就走神,更背不出来了。后来我发现紧张的时候使劲掐一下手背,就好像好多了,久而久之,就留下这个习惯。我尽量改正。”
元若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有所感触。
见闻愔并没有事,张老爹他们也没有久坐,很快就离开了。
待他们都走后,闻愔意外地发现朱秉辰身边的侍卫又来了,到灌木丛中搜寻了一番,最后好像捡了个东西走。
看见它被捡走了,闻愔的心才算放下。
傍晚时分,张恕总算回来了。
他先冲了个凉,洗去了满身的热汗,这才到厨房去烧晚饭。
闻愔先生好了火,也焖好米饭,他把刚买的大虾洗净蒸熟,又动作飞快地炒了一个小炒肉,外加青菜鸡蛋汤,简简单单的晚饭就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闻愔还来不及先吃,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说皇上要你去京城,是怎么回事?”
张恕一边给她剥虾,一边道:“我接受了皇上的招安,他便让我带着金子进京一趟,估计是想看看金子的成色,顺便见见我。”
“我真的也可以跟你一起回京城吗?”
“自然可以,我本想把老爹也带上,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亲自去向你爹提亲,但又担心路途遥远,他身体吃不消,而且老爹与我说,我们都已经是被皇上赐婚了,再找媒人不妥,他让我自己去见你爹。”
“小伙子胆子挺大啊!”
“你要帮我!”
“呵呵呵,看心情吧!”闻愔笑得得意又可爱,张恕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狠狠亲她一下。只是碍于手上还在剥虾,怕给她沾染上了腥气,遂作罢。
闻愔想到马上能回京见到爹娘和哥哥了,心中实在欢喜,忽然又想到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急急道:“那武举考试怎么办?过两日便要报名了,这一来一去的,多耽误功夫?”
张恕倒像是不甚在意,“不是有你么?我们带上书本,随时随地都能学。”
闻愔托着腮,有点发愁,“哎呀,学习态度这么不认真,我还能指望你吗?”
张恕剥虾的手顿了顿,接着他将完整的虾壳剥了下来,然后将大虾放到她碗里,拿布巾擦了擦手,状似随意地问:“你想指望谁?”
语气倒是很平和,但说出来的话怎么就有那么几分威胁的意味在里面呢?
闻愔赶紧夹起虾,咬了一大口,笑道:“你剥的虾真好吃,好鲜呐!”
张恕没忍住,笑了起来。
那一双桃花眼,似月牙儿一般微弯,漾着令人炫目的温柔情谊,真真是勾人心魄。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眼神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