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愔看见是朱秉辰,颇有些诧异,真没想到他还会过来。
不过巧了,她也想着要再去找他一次,把玉佩还给他。这样也好,免了这一趟。
闻愔上前行礼,道:“见过王爷。”
朱秉辰站在那儿未动,看见她在自己屈膝弯腰,待她完完整整地行完礼后才道:“本王明日便要动身回京,你可想好了?”
“我留下。”
闻愔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朱秉辰不怒反笑,他看着闻愔,足足有盏茶的功夫,慢慢收敛了笑容,“我明日一早出发,今日都会待在客栈。你……”
朱秉辰话说到一半便断了。
他看见张恕的身影出现在路的尽头,正大步流星地赶过来。
朱秉辰嗤笑一声,“诶,看得还真牢。”
闻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正在赶过来的张恕,对他摇了摇手,满是笑容。
朱秉辰微眯了眯眼,“对了,闻姑娘,本王昨日刚接到一个好消息,本想看见你就转告于你,不过昨日那情况,也就疏忽了。”
张恕刚好赶到,听到这个,脱口便道:“什么好消息?现在说也是一样。”
朱秉辰嘴角微扬,看着闻愔道:“皇上已经下令,让闻大人与夫人回京。”
闻愔乍一听见都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后,又紧张地问:“真的吗?可有说召他们回京所谓何事?我哥哥呢?”
“你放心,不是坏事。”朱秉辰颇有几分得意的抖了抖衣袖,“你哥他也被一并召回。皇上虽没有具体说何时启用闻大人,但人在京城,无论如何也比在南疆那个偏远的地方好。”
朱秉辰顿了顿,又道:“他们都回京了,你若是想回,那还真有些困难了。当初你是因皇上赐婚而来到这北域,已经嫁了过来,自然也不好再召你回去了。所以本王才特意来接你,你若是明日跟本王一并回京,本王自会到皇上面前去说情,你若是不肯,那便只有一辈子都留在北域这个苦寒之地了。”
听了他一字一句的说着,闻愔的手在衣袖下紧紧地攥在一起。
朱秉辰看着闻愔,言语忽然变得很是诚恳,“愔愔,闻大人他们回京之后怕也不会再随意出京城了。一是不想惹得皇上猜忌,二是他们年岁摆在那儿,你娘的身体你也知晓,并不太好,所以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到北域来看你,而你,若没有我,也不是随便能入得了京的。你若是放弃了这次随我入京的机会,这辈子,怕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你爹娘了。”
闻愔的手指不停地抠着手背,她心里焦急,她想回京,非常想。
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爹娘和哥哥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若是明日不跟朱秉辰走,那这辈子就真的不能再见到爹娘了吗?
怎么办?
就在闻愔心似油煎之时,她的手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包住了。
张恕牵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异样,立时掀开她的衣袖,便看见手背上一道道的红痕,在白皙如瓷的肌肤衬托下,更加触目惊心。
朱秉辰看见她的手这样,心中也是一疼,却也有几分快意。
哼哼!谁让你不选择我?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今后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你……”张恕见她这样,心疼极了,却也不忍说任何苛责她的重话,“你别着急,你想回京城,我们回去就是,待我把寨子里的事情处理一下,过两日我便带你回京。”
闻愔没想到张恕能带她回京,她呆呆地看着他,连问都忘记问了。
朱秉辰的眼睛盯在张恕握着闻愔的手上,恨不能把他的手烧上两个洞。
他不屑地说道:“你带她回京?真是说得轻巧,没有皇上的同意,她如何离开北域!”
“自然是得到皇上的允许。”张恕看都没有看朱秉辰,他的话都是对闻愔说的,“皇上要我进京一趟,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带你去。”
“真的吗?”闻愔完全没有想到,皇帝为何要召张恕进京,“可有危险?”
“真的,没有危险。”他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具体的我晚上再告诉你。”
朱秉辰见他们的亲密状,更是要气得吐血。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他们是皇上赐的婚,他也不能明抢。
朱秉辰一大早跑一趟什么都没有得到,还亲眼见到他们亲亲热热的,真是气得七窍都要生烟,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衣袖便走。
“王爷请留步!”
闻愔突然叫住了他。
朱秉辰心里咯噔一下,转身便见闻愔跑回屋里去了。他正疑惑间,便见她又跑了出来,随即递过来一件东西。
他伸手接了过来,是个香囊,宝蓝色的,做工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