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汜其实向来便极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如方才那般的神情,她也不过是第一次得见。公治汜更多的,便是那副翩翩的温润君子模样。
只是,这或许只是他的保护色,他的心里,一直便是苦楚的么?
裘芙菱忽然迸出了这个想法,心中对公治汜近来行为的责备,又淡了许多。
到底,曾经他们也是过命的友好交情。
裘芙菱道:“如今西域与陵国的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陵国,不过过去半月,怎忽然这般冰天雪地?”
裘芙菱在恍然思索间,公治汜已带她坐上了令风备过来的马车轿,车轿第一次奔行时的颠簸,令裘芙菱回过了神来。同时,离了那燃着火炉的室内若许,她的身子愈发地觉得冷了起来,哪怕待在挡风的轿内亦是。
公治汜早便感知到裘芙菱对他的异样注视,又听裘芙菱发问,他回望向裘芙菱,凝思了一瞬,道:“这不是芙菱姑娘该操心的,本王自会处置好他们。”
同时他的心中在暗想,方才他是怎么了,怎会因为这芙菱姑娘的一句话,便生起了委屈,还显露了出来?
他已经许久许久未有这般情绪流露了。
公治汜的眸色变得深邃,帘外漫天的飞雪落入他的眼眸,他喃喃:“今年冬天的雪,的确下得不寻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