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脚步已经踩上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只有他们二人在的宽大宫院里,显得格外空灵。
公治汜道:“去了你便知道了。”语罢任裘芙菱再挣扎,他也未松开裘芙菱的手。
裘芙菱见挣扎不过,也放弃了。她被公治汜拉行着,在她的角度,正好可看见公治汜温润的背影与冷冷的极美的侧脸。
公治汜亦或是容汜,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莫说其它,单凭他从前数番救她于水火,为帮她治爹爹的病数番陪她上南爰山,在这些事情上,公治汜到底待她有心。
于公治汜本身,因为两年前的夺位之争,他痛失生母,痛苦自是理所当然,因对母亲的爱而去恨害他母亲之人,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以她对他的了解,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几番他向她提起他的母亲,她能感觉到他对他母亲的万般敬重。如此,公治汜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倒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因为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恨,真的便至于以整个陵国做筹码勾结邻国吗?她不敢苟同。
但思及公治汜所承受过的痛苦,她对他勾结邻国以她为饵逼公治祈让位的行为,终究是原谅了许多。到底,半月过去,此事相比她刚刚得知,也算是已时过境迁。时间,从来便是冲淡一切的良药,不是么?
公治汜方才所言,此番陵国与西域交战失了三四座城池并不是他所为,她原本有所怀疑,但现在,她却是完全信了。
一来公治汜到底是陵国人,眼看就要成为陵国国君,失了陵国土地对他并无好处。二来,是公治汜方才在否认她的话时,眸色里流露出被她误会的痛楚,竟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