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月亮已有大半个圆盘悬挂在天,有隐隐的月光撒落进屋,透过床帐,朦胧撒在那一对有情人之身。
公治祈在氤氲的暗光里,面容仍复俊朗,话语间望向裘芙菱的眼神透着极深的坚定与爱意,令裘芙菱不自觉融化了下来。
公治祈又抬手擦去裘芙菱眸中的泪珠,将裘芙菱揽得更紧些,道:“蒹儿,你这些日子在乐城为瘟疫所做的一切,朕都知道。”又略蹙眉道,“假使瘟疫真如你所推测的那般,朕与蒹儿一同加以整治,如今又有重华子的帮忙,瘟疫未必不能治好。”
又眸色加深几分道:“如此,可是所谓的大难倘若真有,也并非那般可怕,通过朕与蒹儿的共同努力,可以加以防范制止?溪家子不也说过么,大难可渡……”
他何尝猜不到,裘芙菱将大难与瘟疫说在一起,是意及瘟疫如今在陵国肆虐如此厉害,其中他母后会推波助澜,背后就是因为他宠裘芙菱,他母后想坐实裘芙菱莫须有的妖女之名。
如此,陵国横遭如此大的瘟疫之祸,便与他与裘芙菱有关,亦许是,与大难之谶言有关。
此想法自有它的道理。可即便如此又如何?不说瘟疫,哪怕有刀山火海在他身前,为了他的蒹儿,他也必要斩除一切艰险。
只是为何,偏生让他与他的蒹儿碰上什么极端命格特殊天相灵魂互换大难……
裘芙菱听了公治祈一堆的安慰,想起明日里还要接着着手整治瘟疫,心绪总算从大难中抽身出来,安定下许多。
公治祈说得没错,哪怕这瘟疫真与他们的大难谶言有关,如果此番他们能将瘟疫整治好,便恰恰是应了溪家子所说,大难亦可破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