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主!”周芷若敛眉,原本的我见犹怜因一拳一刀两处伤势显得更加孱弱,她脸上的血渍被赵敏方才小心擦拭掉,更显得苍白无助,“你本无错,是我与赵敏欠你良多。汉水时我于你的一饭之恩,当日光明顶,因先师之命我刺你的一剑,咱们这便两清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横亘而出,“周姑娘与无忌可以两清,我却与赵敏有不共戴天之仇!无忌若不能下手,便由我这个做爹爹的来替离儿报仇!”殷野王从人丛中拔身飞起,夺过张无忌手里的匕首便要刺。
“舅舅!”周芷若脚下一动,将赵敏拉到身后,好似故意挺身迎合匕首,张无忌情急之下喊出声出手阻拦,又怕伤到殷野王,锋刃偏移,划破了袖口,白色的布帛落在地上,露出一截雪藕般的玉臂,静玄瞪圆双目――赤色的冶红色的守宫砂!
张无忌擒住殷野王的手,匕首当啷砸在地上,“舅舅,表妹的死因悬而未决啊!”
“哼!我看是你被美色冲昏头脑!”殷野王挣脱张无忌,反手就是一巴掌,“不孝子!素素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难怪你一再阻止我一道上山就是怕我伤了赵敏那个妖女?”
“舅舅!”张无忌双膝跪地,泣不成声,“若证据确凿,无忌必然手刃赵敏为表妹报仇,可如今!”
“你!”殷野王一掌便要拍向张无忌。
“殷野王!”人群里传出一道飘忽的声音,殷野王抬头望去,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的戴斗笠的蒙面人,有风吹过,面纱被扬起,赫然是殷离的相貌!
“阿离!”殷野王放下手,张无忌一时竟也难以反应,喃喃地唤着”蛛儿”,那少女转身便走,殷野王扑将过去便要追赶,张无忌左右为难不知该顾哪边。
“掌门人!”先前的峨眉弟子领着众位峨眉弟子齐齐下跪,“适才弟子多有得罪,听信丁敏君那种小人言论,掌门人并无违逆先师背叛峨眉之嫌,如此便请掌门人主持公道,亲手杀掉赵敏,为先师报仇,为峨眉立威!”
“大胆!”静玄怒喝道:“你们竟敢威胁掌门人!”
“恳请掌门人除去赵敏,扬我峨眉之威!”峨眉弟子异口同声,一柄长剑被为首弟子奉上,在周芷若触手可及的地方。
赵敏咯咯笑起来,“好姊姊,若我死后,能否与妲己、褒姒齐名?我也曾经扰了朝纲,乱了武林。”她冲着周芷若眨眼,娇俏可人,忽而敛起笑容,面色凛然,杏目圆睁,环视四周,冷然一笑,“倒是多谢峨眉众姊妹,替芷若与峨眉做个了断!”
“掌门人!”峨眉弟子步步紧逼,“请掌门人诛杀赵敏,替武林,替汉人除害!”
“周姑娘!”张无忌想出声,却见赵敏负着双手,长身玉立,昂首于人前,临危不惧,嘴角含笑,全然成竹在胸的样子,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无论她多么狼狈不堪,却仍旧掩饰不住她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他早该想到,那个周芷若,便是赵敏。难道就连此刻也在她算计之中么?仅仅是如此一想,难免不寒而栗。
绝处逢生之处,必会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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