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哭腔吼出最后那句,眼里坚挺很久的情绪绷不住,一下决堤。
为自己的过分天真和无能为力而崩溃,她想保护的人,一个都护不住……
“你害我爸入狱,弄断他的手指!骗我感情,现在还想碰我弟弟!我告诉你,我不会乖乖任你宰割的!你别逼我!”
她气到满脸通红,细细的青筋在皮肤下喷薄。门外巡逻保安听到吵闹声,连忙冲入门内,看到江总俊脸上的五指印,吓一大跳,连忙把乔子矜控制住。
“江总,您没事吧!”
“放开我!都给我放开!我杀了他,我跟他同归于尽!”乔子矜双手被人反剪身后,身体挣扎得要跳起来,凄厉的尖叫声慢慢地被拖拽出屋外。
而那被打了一巴掌男人,孤独伫立在办公室里,薄薄的俊脸覆一层肿胀。
他眼眸里与其说冷,更不如说是空洞苍白,像被人挖去了最有颜色的一块,只剩寂寥。
她被保安带走,也把他的半边心给带走了。
他自嘲地笑,被她一巴掌打碎了心,她是有多恨他,才能打得这样用力。他生理上不觉得疼,更疼的是内心,骨肉分离般的彻痛。
在今天之前,江凌寒以为自己信念坚定,能为了那私生子不顾一切。
毕竟公司的未来不仅关系着自己,也关系他背后那支团队,和几十万要吃饭的员工。
但此刻,身体和心脏都空了,只剩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还要公司做什么?
乔子矜被几个警卫扔出公司,众目睽睽之下,警卫满脸鄙夷地瞪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江总的脸也是你能打的?还不快滚。”
“你们都是江凌寒养的狗,迟早有天也会被他抛弃!”乔子矜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小腹磕到什么东西,疼得她眼冒金星。あ七^八中文ヤ~8~1~、
“疯女人,快走快走,晦气死了!”警卫轻蔑地把铁门关上。
乔子矜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她脸色惨白得像张纸,披头散发、满脸灰尘,双腿之间有温热的液体流溢而出。
她恍若未觉,扶着人行道的树木一点点吃力地挪身。
走着长长这一路,她脑海里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自以为他给的爱,真实地暖着她心里每一处,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要害你,害你父亲,害你弟弟,他骨子里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他没有感情,是她错付了……
颤抖着往回家的路走,路边有小孩过来拉拉她的衣领,满脸无邪:“姐姐,你裤子后面流了好多血啊。”
“嘘,别说话,快走。”小孩父母脸色一变,惶恐地把孩子拉走,离她远远地。
呵,血,什么血,江凌寒的血吗?
她疲累地笑了下,意识模糊,眼前慢慢有些不清楚。
公寓内,薄矜一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双腿修长地交叠,眼神却心不在焉。
旁边写作业的乔澈白仍有气,并认为薄矜一是共犯,态度不好:“薄先生,你能不能声音小一点?吵到我写作业了。”
男人抿唇,他已经放到最小声,再小就静音了。
他点头:“好。”直接把电视机关了,平静低头看手机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