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大雨将会持续下到深更半夜,而方圆几十公里开外,就这一家服务区有住宿的地方。
有床住总比睡在冷冰冰的车子里强,半途开车来休息一晚的人很多,有单独前来的也有拖家带口的。
乔子衿眼看推门进酒店的人越来越多,她不再等信号,也跟着推门进去排队。
上天有眼,她随着队伍人群缓慢前进,定了标准单人间,天气原因,价格上涨到平时的三倍。
她没办法,只能咬牙付了下来,收银人员推了推干练的眼镜,将发票和房卡甩给她后,声音冷漠地对乔子衿身后的长队说:“都别排了,今晚的房满了。”
狭窄的大堂区里,人群里顿时发出阵阵哀嚎,
“什么?才多少人就满了啊。”
“有没有能挤一挤的啊,我的车制热器坏了,晚上开不了空调啊!”
乔子衿愣了愣,这才惊觉自己今天真是撞了奇怪的运气。
先是买到这张雨天被迫停开的最后一张大巴票,本以为倒霉透顶,结果好运又上身,酒店住宿正巧定上了最后一间。
眼看这推门进大堂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在听到今晚满房都失落地返回。
乔子衿坐上电梯,被十几个人夹在中间,呼吸不畅,却也只能将就。
老式电梯落后又陈旧,上面的按键都掉漆了,上升时伴随着沉重腐朽的声音。
终于抵达她房间所在的三楼,走廊灯常年失修,自头顶闪着诡异的光。
走廊窄得只能两人同时通过,哪个房间一打开门就能撞到。
就这恶劣的环境,一间单人房竟然卖出了五星级的价格,商人牟利是真的狠,乔子衿无奈,也只能自认倒霉。
刷开开门,房里的灯打开,一只蜘蛛爬过墙角,吓得她一哆嗦,发愣地站在原地。
房间空荡荡,一张边角发霉了的床,一台老式电视机,和两个床头柜,几乎就是全部的设施。
屋里没有窗户,四处都是封闭的墙,一阵怪异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乔子衿忍着不适走进去,将湿漉漉的包放下来,她打算开门透点风,屋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
然而门开着没多久,就被人蛮力地踢了踢,响起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喂,你开着门让人怎么走啊。”
乔子衿连忙起身走到门前,说了声“抱歉”,只能将门关上。
坐在床头,她看着手机掉电到百分之2,信号依旧接收不到。没办法,她只能将手机关机放回包里,数了数包里剩余的几百块,打算洗个澡,就去隔壁的超市买点一次性毛巾牙刷。
——
雨声隆隆敲打着车身和玻璃,江凌寒却仿佛充耳不闻,他双眸染着血光,脚一点点往下踩着油门。
茫茫雨幕能见度很低,车辆都在极力减速慢行,他却恨不得越快越好。
黑色的车身宛如一道闪电疾驰而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他开了将近四十分钟,雨势没有半点停的趋势,且跟他同方向的车辆越来越少,对面往回开的公路上却是挤挤挨挨。
江凌寒眉目冷着,继续往前开时,便见一群穿着明绿色雨衣的高速公路交警在拦车辆,他身后的公路被安排上了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