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我要去国外出差。”他用力深吸几口气,才能稳住情绪,低淡地开口。
做最后的道别也要得体一些,只是说出来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有的只是疼痛。
“然后呢?”
“会去很长时间,一个月、三个月或更久。”
乔子衿瞳孔微震,胸口忽然泛起一阵疼,“然后呢?”
“跟你说一声,大概两周之后启程。”
14天啊,那很快了。
她沉默着低头,盯着他的鞋尖看,用很轻的声音问:“蒋小姐也会同去吗?”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m.óm
几秒的沉默,乔子衿听见心跳得很紧张,她事后再回想起那天的经过,大概是对他还抱有一丝丝的念头。
“会。”
她轻轻闭上眼睛,有种什么东西落在心头上的感觉,沉沉地喘不过气来。
“原定下周走,蒋凝突发车祸,所以改成了两周后。”
乔子衿麻木地听着,缓缓点头。
顾如焰曾经没说错,他很爱蒋凝。
乔子衿流产差点没醒过来,他都没来医院看她一眼,蒋凝出了车祸,他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他可以带蒋凝去吃去玩,让蒋凝参与到他生命的每个角落,却连来医院看她一眼都不肯。
乔子衿这几天在妇产科,也看多了那些流产的女孩,她们大多有家人或爱人陪着。
其实身体上受的伤不算什么,心里的伤才是最难医愈的。
男人低淡地抿唇,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烟,手指碰到烟盒才想起,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吸烟味道。
乔子衿看他那动作便明白他想做什么,她心里清楚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江凌寒是来跟她做道别的,只要他想离开她,她就永远找不到他。
“你照顾好自己。”男人沙哑着声音说。
乔子衿很没出息地酸了鼻尖,最听不得他温柔的声音。她宁愿他像杀她孩子那样残忍无情,至少她能狠得下心来离开他。
“我会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乔子矜说着,她的手突然伸向男人。
江凌寒以为她要牵自己的手,无意识地伸出大掌,却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落了空。
他身体微微一僵,乔子衿没有碰他,而是手伸到他口袋里摸出那包烟,再取出他口袋里的打火机,很娴熟地点上。
看他点过好几次了,每次想都试试,他都不允许。
“你干什么?”男人片刻的滞怔,视线紧紧跟随她的每一个动作。
“给我抽一口吧。”她笑着将烟送到唇瓣,捻烟的动作不太熟练,浅浅吸一口,再从柔软的唇瓣吐出的模样,妩媚至极。
她摘下了手术帽,整个人微靠在墙壁上,忽明忽暗的光线将她脸颊分割成明暗双色,颇有股古旧年代女子的风尘与媚意。
那一瞬间,江凌寒盯着她的唇瓣,满脑子只有一种想法——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