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寒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细细揣测她话里的意味，突然明白过来，她那么害怕和抵触自己的触碰，难道是觉得杀害孩子的凶手是他？
“孩子不是我动的手。”
男人视线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语气认真而严肃，“从前那些事，确实是我伪装接近你而做的，但孩子这件事与我无关。”
“跟你无关？”乔子衿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冷冷地笑出两声，“你还在骗我。”
“这件事，没有骗你。”他反驳得很认真。
“那宴会那天，你是不是没有出差？宴会是不是你举办的？你以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份举办宴回，目的到底是什么？”
江凌寒下意识回答的话就在嘴边，却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再简单不过。
他打算在那场宴会上，一方面把马洁和同党给引出来，一方面是要揭露自己的身份，然后告诉她一些话。
一些出自他内心的话。
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就已经被下手了。
乔子衿微笑盯着他，“嗯？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她心里早已经认定了一切答案，不管江凌寒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他现在选择了沉默，甚至连为自己辩解都没有。
“你说不出来，因为你就是打算利用那场宴会，以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份把我的孩子弄死，然后自己作为江凌寒，就可以一身轻地逃脱罪责，继续以某种目的接近我！”
乔子衿轻轻嗤笑出声，一字一句坚定而掷地有声，但同时，眼泪却也不受控地在眼眶里拼命打转。
“江凌寒，你处心积虑地做这么多，无非就为了保自己的名声。我求过你，这孩子是一个生命，它一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着，我绝不拿这个威胁你什么。”
乔子衿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后背一片冰凉，却抵不过心头的凉薄，“你不相信我，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把它弄死，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她抬眸苍凉地笑了笑，眼里流转着怖人的色彩，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你对我没有情义也就算了，这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能下这么狠的手。”
“乔子衿，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那不是我动的手。”
江凌寒急于想要解释，往前一步，乔子衿吓得往后退，手掌紧紧握住门把上，将门开了点缝隙。
那透出的丝丝微光，让江凌寒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杀人犯似的。
那一瞬间，他想解释的话也都消了音。
其实两个人之间如果连信任都没了，这段关系，也没必要继续走下去。
更何况，江凌寒也没打算继续再跟她有所交集。
他要离开榕城，要离开她身边，要还她一个遇见他之前的清净生活。
看他想解释的声音停在口边，乔子衿眼中仅存的一点期待也燃烧殆尽。
“解释不出来，就别解释了。”她苍白地一笑，嘴角已经僵硬得扯不开。
明明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她心里还是会疼，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你不是说也有话跟我说吗？你说吧。”
男人拳头攥得很紧，青筋都从手背上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