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后跟你说……什么了？”张艺兴又问，却觉得自己这样子显得特别狭隘。
“嗯。”林至审慎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像汇报工作一样回答，“就说论文的事，我改的不错，过关了。”
“哦。”张艺兴吐字异常节省，再次失声，林至等了等，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问完自己先解释，“我们是发小，小时候他帮了我很多，而且他现在也有女朋友的……”
“我吃好了。”林至没有说完，张艺兴便突然起身，看都没看她一眼，板着冰冻三尺的脸独自走了。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林至在盛怒之下回到剧组，又碰到朱娅的助理拿着剧本过来要求改换，因为剧本里一段公主喝茶的描写，朱娅认为不符历史，所以提出让她重新学习学习茶文化改完给她看。
林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一上午的时间改完，抱着剧稿到戏景里，张艺兴也在，她远远看见他穿着一身玄装来回走动着背台词，生气归生气，但这么下来她也大概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想了想等应付完朱娅再去找他谈谈。
另一边朱娅在补妆，林至走近悄悄找了旁边的苏敏将剧本修改页给她，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不想朱娅在镜子里觑到了，扭过俏生生的脸叫住她。
“这就走了呀，我还有其他的问题要请教呢！”
林至肝一颤，转过身来，这瘟神真是怎么逃都躲不过，无奈道，“又是什么问题？”
“你这什么态度啊！”朱娅撇撇嘴，不耐烦地推开化妆刷，拿起剧本慢慢翻说，“我刚背台词的时候，有这么一段啊……我看看……”她捏住纸张的一角，“……高宣宜说‘先皇与高慎晤，斧声烛影当夜传位于高慎，并给太后留下手书，谓之金匮之盟’，我记得这是宋朝的一段历史吧？”
林至点头，不清楚这有什么问题，迷惑问，“怎么了？”
“没什么。”朱娅抹着绛紫色的眼睫翻了翻，“就是突然特别感兴趣这段历史，想听你讲讲。”
林至一副老僧入定的神色，停了一会儿，不咸不淡地说：“哦，我那正好有一份百家讲坛的视频，待会儿发给苏敏，你自己看吧！”
“你不会说不出来吧？”朱娅双腿交叠到一起，“也难怪，茶文化都不懂的人，能装出什么真东西！”
她声音很大，四下的人闻声回头，异样的目光不住地寻着往他们身上飘，林至觉得尴尬，没有跟她辩驳就快速走开。
走开前她特地注意了下张艺兴那边，他很投入，侧对着她们背词，好似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