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讥讽过自己一句后,转变为一种得意而怪异的声音,像是什么生物在吭哧吭哧打着响鼻,慕月惊异地挑高了眉,片刻后才意识到,那人应该是在笑,恐怕是觉得在某处暗暗窥探她警惕又惊慌的神态十分得趣罢,心头隐约燃起几丝怒火,她按住胸口令自己冷静下来,朗声开口:“阁下是谁,还请堂堂正正地现身,若是小女子在其他地方有做的不妥之处而得罪了阁下,小女子甘愿道歉,但若是觉得小女子软弱可欺,可任由阁下嘲弄撒气取乐,小女子自然也是不会就此低头,必定会让阁下付出应有的代价。”
听到慕月坚定而隐带挑衅的反击话语,来人像是被震了一下,怪异笑声停息下来,随后发出一声冷哼,开口道:“你这蠢妇好大的胆子……你难道就不怕见到本公……本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后,自惭形秽到投井自尽吗”
那人言罢之后发出一声冷笑,慕月只觉屋檐上飞快地落下一大团火红色的艳影,那艳丽红影虽大,却丝毫不减轻盈,像一团飘摇棉絮,轻盈落在走廊旁的一棵缅栀子树上后,缓缓回头,她这才看清楚追着自己骂上半天的人,竟是一个妖娆艳丽的陌生女子。
女子目光冰冷,眼珠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妖媚的水绿,眉角也隐隐露出红艳的牡丹纹路,细腻白皙的额上贴着精巧的三瓣花钿,她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一头凌虚髻上缀着一颗硕大泛光的黑珍珠,着一身云纹牡丹碧霞裙,高耸挺拔的两只在低低的衣领下现出一道深沟,白花花的乳肉在阳光下闪着光,好一个妖媚的大美人儿,似乎也是兽族之人。
不对,这个女人刚才还在追着自己骂,慕月迅速将女子从上到下打量一圈,收起心底暗叹,她的穿着佩戴都如此讲究,恐怕来头不小,自己到底与她有何瓜葛,惹得她这样对着自己破口大骂她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索性抿唇沉默地与对方对视。
女子转头看向被逼到角落的慕月的脸时,也不自觉地滑过几丝惊艳,这蠢妇矮矮小小的像个倭瓜,脸竟然生得这么美,甚至比现在自己还要胜出几分,心下不悦,秀眉深皱,屈膝跳下树,大摇大摆地朝她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张开艳红朱唇:“怎么着,见到本姑娘就吓得尿裤子了”
见慕月抿唇瞧着自己,一脸沉默,开口继续挑衅道:“我看封凛绝对是脑袋发昏才会想着娶你这种毫无可取之处的中原女人进门,你是真打算当条癞皮狗在这里赖着不走吗”
慕月这回准确地捕捉到‘封凛’二字,才发现这女子三番两次地提起那个让她出丑的登徒子,心中隐约猜到点什么,她眯起眼,微叹口气,平静问道:“姑娘多次提起我的夫君,还请问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女子一听慕月提起那个名字,呼吸一紧,瞳孔一缩,迅速闪过一抹异样情绪,然而她表情平复极快,深吸一口气后走近慕月,俯身到她耳旁开口道:“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质问我我和你的夫君关系呐,可深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