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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另一罐啤酒开启的汽声,季玩暄抿了一口泡沫,淡淡道:“我也是。”

有的时候,我也很讨厌自己。

框架眼镜沿鼻梁下滑实在烦人,张列宁双手撑在身后,微微扬起了头。

“你离开的第一个假期,那杳无音讯的几个月,我哥……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

后来也没再见过了。”

像是在彻底疯掉的边缘徘徊,但又隐隐存着一丝理智,将他从家族世代的诅咒厄运里拉回来。

“你不知道那段时间他过得有多苦。”

张列宁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力就是可以这么大,而他自诩沈放最好的朋友,却根本无能为力。

季玩暄的手指颤了颤,眼睫垂了下来。

“后来呢?”

他轻轻地问。

“后来,他知道你去澳洲了,本来是打算去找你的。”

“……”

季玩暄抬起头来。

张列宁看着他,嘴边的笑不知到底是在嘲笑他还是命运:“别激动,他没真去。

他碰上了一个人,自称是他素未谋面表弟的人。”

季玩暄手里的啤酒洒了一半,可他却根本顾不上管自己被打湿的衣襟,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他虽然出了国,换了当地的号码,但是旧手机一直留着,每月都充话在季玩暄觉得自己配不上沈放的那些夜里,沈放看着与他一样的月亮,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我真的可以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吗?“……”

季玩暄低下头,很难忍一般,佝偻了后背。

当年真的相信叶于闻的鬼话,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疯子。

这些往事,沈放不会说,顾晨星如今也不会再说,只有张列宁才会告诉他。

而这个人竟难得生出了些许怜悯之情。

“你还能听下去吗?”

季玩暄喉头发梗,但还是撑着心悸点了点头。

“你说。”

那些由他造就的罪孽,合该由自己全部听完,承担一切该有的后果。

张列宁举起罐装啤酒和他手边的碰了一下,心中豁然宁静了许多,像是攥紧的纸团被重新铺平了一样。

皱褶是不会消失的,但只要压在阳光下,总有一天可以涂抹上别的颜色。

“他后来没有去找你,也没再提起过你,只是偶尔走神的时候,会突然叫一声你的小名。

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偷听到的。”

张列宁的话中有很淡的笑意,季玩暄配合地勾了勾唇角,心中却是一片难言的迷惘。

江边晚霞接天映日,今日天公作美,小眼镜最期待的长镜头来了。

“我那时候看着我哥,很揪心,总担心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垮下去。

但他身体里好像自己有一根筋抻着,无论到什么程度,他总能自己找回自己。”

也许是沈放一直抱着希望。

自己也许可以克服这一切,可以证明他是好好的,等到那个时候,他就去找到季玩暄,告诉对方:“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别害怕。”

“本来是很好的,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几乎肉眼可见的,我哥他一点一点精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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