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范闲只是轻轻地回握住了他冰凉黏腻的手,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羞辱你,更不是因为同情你。我制毒,从来只制有解药的毒。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深呼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后从袖口掏出什么东西,紧紧握住,随后在李承泽双目能视的地方缓缓摊开掌心。
他掌心里的药瓶格外熟悉,瓶中放着的药剂却与毒酒正好相反。
“我想给你一种可能性。”
李承泽慢慢摊开手心又握紧,半年前,那瓶冰凉的解药就这样放在了他的眼前,在他备受折磨,几近濒死就要休克的时刻。而做出这样无厘头举动的始作俑者正隔着案板瘫坐在他面前,脸颊泛红,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二殿下啊……”范闲果然醉了,居然叫起了他的旧称,“你知道吗,我们俩特别像。”
“嗯?嗯。”
“不止是笑起来的样子,还有想法,态度,做事逻辑……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能有人这么快看懂我,甚至预测准我。”
李承泽轻笑一声,泼冷水道:“那是因为我们有同一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