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而又执拗的看着他,可眼里的希冀,却在温珩转过身,不带一丝温度的甩开她的手后,如烟般一点点的湮灭。
苏言蹊紧紧抿着唇,不知是被冻得还是什么,脸上丝毫血色都没有,却在温珩松开她手的那一瞬间,再一次用力的抓住。
“我不信。”她固执的看着他,“老板,你刚刚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温珩可笑的勾起唇,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这样一个姿势,轻而易举的就让他看见苏言蹊微微颤栗的身体。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舍不得我了?”他轻佻的勾起唇,“还是说,你是在暗示我,在我结婚后,你还想不记名分的继续跟着我?”
“就这么想成为小三,嗯?”
苏言蹊看了他一眼,全身的力气在那一刻忽然被抽走,拽着温珩的手终究还是一点点的松开了。
轻吸了一口气,她用力地攫住了指尖,眼眶发红的盯着温珩,她再一次问,“你对我,有过真心吗?”
“没有。”温珩冷笑一声,“我对你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是假的。”
他爱她是假的,对她一见钟情是假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苏言蹊浑身发凉,从喉咙一直凉到指尖,一双眼睁得极大,完全没有焦距。
“为什么啊?”她轻声问。
在她对他倾心交付的时候,他却告诉她,什么都是假的。
这到底算什么?
“没有为什么,”温珩说,“只能说我现在玩腻了你。”
冰凉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苏言蹊几乎不能呼吸,梗着喉咙里的东西,一字一句的问他,“所以,我跟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没有任何区别是吗?”
“你玩腻了,说丢就丢?”
止不住的低笑一声,温珩看着她,“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从来没碰过你。”
夹着寒风的字眼,如刀片般刮到她的脸上。
苏言蹊忍不住笑出声,眼眶却越来越红。
感情这种东西果真是碰不得的,一旦交付真心,所有的柔软都亲自送到了他跟前,只需他简单的几个字,她就被刺得体无完肤。
她早该有自知之明的不是吗?
温珩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上心?
可他的话说的多好听啊,把她放在心眼里疼着,她再坚硬的伪装,都被他一点点的攻破了。
要是没有那么喜欢他该有多好,是不是,现在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可是……偏偏没有这种如果。
一念之愚,千里之哀。
就在这时,一名服务员匆忙跑了过来,“三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先生让您过去一趟。”
温珩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待会记得带这位小姐去教堂,她也是来参加我的婚礼的。”
苏言蹊满眼茫然,愣怔的看着温珩渐渐远去。
有凛冽的风吹来,将不远处几位客人的欢声笑语清晰的传到耳边。
不知站在那有多久,刚刚那名服务员又折了回来,“苏小姐,婚礼要开始了,您现在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