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半,乔轩才醒过来,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周遭陌生的摆设,知道自己在昏迷前撞了人。
而现在应该是被所撞之人救了,乔轩摸了摸额头,觉的病好像好了,但还是有些发虚,听着肚子咕咕叫声,明白应该是饿的。
乔轩刚慢慢支起身子,就见一佝偻老者,掀帘走了进来。
乔轩忙颤巍巍的下床,向这佝偻老者行大礼致谢。
老杨头见这小子都这样了,还知礼守节,知道是良善人家的孩子,便让乔轩在床边坐好,又将手中馒头递了过来。
乔轩感激涕零,忙双手接过。
老杨头靠在椅子上,冷脸说:“先吃吧,吃完再说。”
乔轩忙点点头,囫囵吞枣似的开啃馒头。
老杨头怕乔轩噎到,将桌上茶杯递了过来。
乔轩忙起身接过,“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然后乔轩擦了擦嘴,诚恳地说:“我叫乔轩,我应该是撞了您,多谢您没有怪罪我,更要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晚辈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老杨头听到“报答”二字,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冷脸顿时变的阴云密布。
只见老杨头冷笑道:“人言‘施恩不望报’,但在我这不行,你就是不知该如何报,也必须要报。”而后浑浊双眼冷冷盯着。
乔轩见他如此生硬无礼,心中不由地有些讶然,但想到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不以为意。
可自己目前身无长物,该如何报这救命大恩,总不会要自杀谢恩吧?这让乔轩犯了难。
气氛像被冻住一般,那种固结的凝重感,有点让乔轩受不了。
老杨头想到过去的事儿,跟这娃儿没任何关系,便缓了缓冷脸,说道:“叫我老杨头就行了,不用叫什么前辈。”
乔轩怕他再发怒,忙摆了摆手,说道:“我是晚辈,那能那样叫您,我还是叫您杨老伯吧!”
“老伯?”老杨头闻言皱眉,捋了捋半白的须发,拂了拂满额的皱纹,苦笑道:“可不是老了吗。”
乔轩见他一惊一乍,心中直犯嘀咕,更加小心翼翼地问:“杨老伯,您老要我怎么报救命之恩。”
老杨头泛起一丝冷笑,说道:“我要你卖身报恩!”
“卖身报恩?”乔轩勃然变色,但见老杨头神色冷然,便嗫嚅地问:“这个怎么卖?”
老杨头冷声说:“这要看你是卖给我,还是卖给赵武皇府?”
“这有什么区别吗?”乔轩疑惑地反问。
老杨头“嘿嘿”冷笑几声,说道:“如果卖给我,就要终生视我如主如父;如果卖给赵武皇府,可以自定时间,但最少也要为奴三年。”
乔轩想了想,问道:“那卖给您,能教我习武吗?”
老杨头看了看,觉得乔轩倒是有点志向,但还是冷然答道:“我不能,但卖给赵武皇府,倒是可以偷学点功夫。”
乔轩沉思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卖给赵武皇府三年。”
老杨头见这乔轩拿定了注意,便冷声说:“这样也好,省的我为你谋划太多,不过就算卖给赵武皇府,这期间你也要任由我摆布,才算报了这救命之恩。”
乔轩点点头,但心中也有些疑惑,刚想发问,就见老杨头起身说:“跟我去办卖身文契。”然后就向外走去。
乔轩忙跟了上去,二人沿着场院边的蜿蜒小径而行,过了小半天,才来到文契管事房。
老杨头领着乔轩见了文契管事,很快就将卖身契搞定,领了一笔小钱,接了号牌钥匙,又领了衣物被褥,然后问明住处,老杨头才领着乔轩回来。
老杨头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说每天五更前来此点卯,不得出现延误。
然后又给了乔轩一把钱,要乔轩顺路捎酒,并给乔轩指明出府路径,便让乔轩离开。
乔轩向那老杨头行了一礼,扛起衣物被褥就走,沿着指明的路径,很快就来到赵武皇府北门。
待出示验看了号牌,才走出这赵武皇府,又在路上买了几个馒头,并找人询问一番,才问清那贫民区的住所,然后才找酒馆买了酒,方奔自己住所而去。
又花费了大半天,乔轩才找到住处,见周遭不但脏乱差,而且又无比喧嚣,顿时觉得还不如宁静的山村。
无奈用钥匙开了门,进入窄小简陋的屋内,在简单打扫之后,才插好房门。
又马虎地将被褥铺好,简简单单洗漱一番,才就着冷水,啃了两个馒头。
而后翻身倒在床上,再也不愿起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在辗转反侧的睡梦中,忽听到街上的打更声,乔轩猛然坐起身,只听打更人不断喊叫“丑时四更,天凉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