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秋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左夜的动作,说:「不过,此次的漠北十三鹰,他们盘踞北方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当地又无人能敌,此番恐怕是要下江南富庶地带大干一番,结果遇到白飞霜这主儿,也该是他们的绝日。」
「属下以为,这三年白飞霜看似率性而为,但实则却主要是围绕江南各地而行的。白飞霜最初出现在南方瑜州的酒泉镇,几次离京也都是在江南各地行动。尤其是去年,除去年初,其余时间皆在江南各地。而且,有迹象表明,这三年来,白飞霜都在暗地里打探什么。只是属下无能,还未能收集到任何有关资料。」
「从掌法来路上可有什么收获?」沈春秋沉吟片刻问道。
「白飞霜的武功来路有些蹊跷,只是单从掌法路数来看,短时间内实在难以查明出处。」左夜一脸惭愧地低下头,自从他接手左使位置之后,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搜集的情报少之又少不说,还处处碰壁。
沈春秋再度沉思,「你再从白飞霜第一次出现的酒泉镇查起,或许那里会有些什么。掌法来路也继续查下去,目前姑且先是如此吧,如果仍是一无所获的话,我们就和云殿作比买卖,向天下第一情报组织云殿买来他们的消息。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属下遵旨。」左夜和右煞一左一右相继退出沈春秋的房间。
开门关门的瞬间,一阵夜风吹拂而入,致使室内烛焰变得不安定起来,一身亮色华衣的沈春秋,从怀中掏出一条黑色的面巾,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凝视着,陷入沉思。突然,火焰大动,室内只余一阵轻笑声,却再无沈春秋的身影......
夜里回到家中,白飞霜简单梳洗之后,发现前几天自己从地窖中取出的两坛风云醉还有些许,于是兴致一来,借着天上明亮的月光,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自斟自饮起来。
夜风温柔,吹来阵阵清香,本来心情大好的白飞霜,此时却皱起了他那煞是好看的眉,片刻之后就又舒展开来。因为白飞霜决定忽略身后那不请自来的人,继续喝他手中的酒。
可这位深夜来客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不受欢迎,像是存心让主人喝得不畅快,不仅径自坐到白飞霜的对面,还大大方方地拿走白飞霜手里的酒杯,自顾自地倒起酒来,一杯酒下肚之后,来访者突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好酒,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风云醉!」来访者一点都不吝啬地说出赞扬的话。
白飞霜双眼大睁,瞪着坐在对面的沈春秋,看着沈春秋一边理所当然地拿着自己的酒杯、喝着自己的酒,一边还大发感慨。不知为什么,白飞霜心底就有些气闷起来。
转身走向室内,再回来时白飞霜手里已然多出一个崭新的酒杯。跟着,赌气似地也喝起酒来,一杯接着一杯……
半响之后,坛中的酒就要见底,白飞霜与沈春秋对视片刻,突然,同时出手夺取酒坛,刚到白飞霜手里,片刻又被沈春秋躬膝顶出,抓在手中……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寸里不让。
白飞霜推出左掌,但却被沈春秋扣住,立即转身,抬起拿着酒坛的右手向后砸去。而此刻,沈春秋看准时机,轻震白飞霜右臂的麻穴。酒坛随即落下,沈春秋伸脚接住。同时,制住白飞霜的右臂,和左臂一起,扣在他的背后。
白飞霜因双臂被制,身体本能向后倾去,自然而然倒向了沈春秋的臂间,落入了他的怀中。
白飞霜仰起头,月光顷刻间照亮了他的容颜,平时黑亮有神的双眼,此刻,却变得迷离而茫然,甚至是有些无辜地望着沈春秋。
沈春秋轻轻地笑了笑,柔声说道:「你醉了!」
白飞霜听到自己醉了的言辞后,十分不满地嘟囔着自己没醉,还能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