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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跟巧的第一次

新田东中棒球队,是我跟巧第一次进行那最亲密一次接触的唯一一个线索。也是坚定我考上德国墨尔本大学的最终决心。更是压死我们之间本就破烂不堪的投捕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四月,新入社团的第一天早上。听说巧被痘痘脸男子纠缠,要他系好衣服上最后一颗暗扣。巧不服从的性子起来了,就是不系。还跟那人杠了起来。好像还救了他们班类似情况的一个女生。巧因此被教练叫到了办公室。不过没有收到责罚。他竟然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到责罚。真是太奇怪了。我还以为出事了。结果下课去找他的时候,这个小子,跟那个他救下来的小女生笑得那么开心。白瞎了我的担心。

“不过是一个暗扣而已,我并不在意,只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就会把它打开。”

这就是巧的回答。我应该早点想到的,巧这样不服从的性子,早晚是要吃亏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当时的我对此浑然不知。只是如同往常一样,直直竖起了拇指,引巧出来长长的走廊,到操场去,去做投接球训练。

巧的个子又长大了一些。肩宽、腰围、体重都增加了不少。不过对我而言还是相当小巧。因为同一年出生的关系,我笑话他长得这么娇小玲珑,像个女孩子。结果巧很不服气地说他比我大三个月。我可不信。结果一对生日,果然。他还挑衅我要我叫他哥哥。我才不。论身高体重,我可整整是他的一倍。

闲话的时候我们就来到了新田东中的操场。

说是操场其实就是是很久以前有田地改建而成的,平坦而宽敞的一片泥地。连橡胶跑道都没有。魔鬼教练推着小车车走了一圈又一圈,画出来了七八条跑跑道。

设备不怎么样,地方倒是不小。后面小小的器材室里面关着全校学生趋之若鹜的足球、篮球、手球以及棒球。放学铃声一响,各个社团就像逃离大网的一群小鱼,哗啦一声排着队冲进去拿属于自己球队的球服等用具。

我们有自己自带的棒球手套、棒球、棒球服和护具。不用跟他们一起挤进小小的器材室。也能最先找到空位准备练习。

棒球队队长的短发干净利落。下命令的声音倒是有点软。也不是容易被人欺负的那种,怎么说呢,就是脾气挺好的,但是人挺倔强的。教练说要加跑,他什么理由都不问就向队员下令。当然也有反抗加八圈太多的队员,他全当没听到。开始跑之前却站在那个人面前大声问所有人,“有什么异议的吗?有就大声说出来。”没有人再说话。反正刚才小声说的时候也没被回应。再说,大声说出来哎,谁胆子那么肥敢做这个出头鸟?他正好顺理成章喊:“开跑。”这不和谐的声音就淹没在他们扬起的后脚跟的尘土里了。

“好球。”

巧今天的球也一如既往的尾劲儿强大。我握住球,放下手让震麻的双臂自然放松。趁机看着那些多米诺骨牌一样排列的球员们沿着跑道一圈一圈地转。“海音寺很适合当队长呢。”

“海音寺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你已经说了好多次了。永仓捕手,你该看着我的球,而不是别的任何人。快把球给我。”

会叫我豪的有很多,比如东谷、比如平时的巧。会叫我永仓捕手的只有一个,生气的巧。

“好。”架不住这家伙欲求不满的催促,我手臂稍微恢复一些就不得不把球交还到给予我无数次迎头痛击的人手上。

那一次到了后来,巧的球没有从前那么有力道。究其原因,我觉得是海音寺害的。我们中途休息喝水的时候,巧坐在牛棚的长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光亮的操场上面挥棒的海音寺。残留的樱花花瓣飘落在他眼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他眼睛一闭一睁,又用那闪亮亮的大眼睛去盯着飞向海音寺的球看去了。白瞎了这么美的樱花。

老实说,就我这个四年级才学习棒球的野和尚来看,海音寺那匀称不夸张的肌肉线条也是很耐看的。海音寺是那种均衡的打手。挥棒的动作相当标准。

“就是打击的力道太弱。”巧一下子就看出了海音寺的弱点。

确实。论准头、挥棒时机来说,海音寺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但是呢,棒子挥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打到球。如果球的力量比你双臂的力量更强,球是会跑掉的。

“果然。”

击球练习过后,魔鬼教练说可以了,投出了力道十足的好球。

脱离手套的球一下子到达打者面前。擦着棒子嗡嗡作响。最终擦着棒子主人的头盔边沿往后方天空逃脱了。海音寺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在休息。投球的教练还很得意地拍着海音寺肩膀,在人家耳边说什么你还嫩了点儿。海音寺的样子难受得快要快要吐了。

第一次看到这种胡来的教练,我一口矿泉水全喷泥地上了。“以大欺小你算什么教练。”

一想到之后竟然要在这么孩子气的教练高压下训练我就头疼。

巧居然还对这个魔鬼教练的训练方式赞赏有加。说什么“这个球队太慵懒了。不过是八圈而已。”“队长也才这水平。连你的一半都比不上。”

我都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伤心。“那是,原田选手可是每天跑五公里的人。”

巧听了我的揶揄不是很高兴。皱起了眉头。说,“以后你跟我一起跑。”

“拜托。饶了我吧。我补习班上到晚上八点,回到家还要做作业。”还有德国留学申请的签证这些事情。

我这么说着,被巧狠狠K了后脑勺。又离开阴凉的牛棚,走到阳光明媚的操场上。

棒球社的练习结束了。我们也收拾东西回去。路过牛棚的时候,最后一片樱花已经落尽,嫩绿的叶子从枝丫上冒出尖儿来。叶樱还没张开的阴影下还漏出粗线条的阳光。在那样的阳光下,巧跟我说推迟一周上交申请书。

“为什么?”

明明看着球队训练看得那么入神的巧,把棒球视作生命的巧,为什么迟迟不肯加入棒球的队伍?

巧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对我而言,正好剩下一点时间可以去忙活签证的事情。因为叔叔在德国有国籍的关系,他一直劝说我转到他名下作为养子,这样就可以避开签证直接入学。但是,我还是觉得凭自己本事走出国门比较好。而且,父亲也不愿意我这个独子为了读书去做别人的儿子。

跟巧道别之后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关于自己的棒球,巧的棒球,巧这个人,自己对巧的心情,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德语书翻开在桌面,一个字都进不了我的脑海。

老实说,那时候的心情已经是我现在的心情了。也是我在遇见巧之前的心情。

当然,母亲说的我被巧夺走了心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那之前被巧带着飞上甲子园的梦想,我的确是有些偏颇了。我并没有想要打上甲子园称霸日本之类的想法。从来没有。在新田星星队的时候我们的最高成绩也不过是无缘县大会而已。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的棒球。我们赢的每一场,都在街口咖啡店的泡芙冰可乐里沸腾着、欢呼着、雀跃着。输的每一次,都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像是磨麦子的驴,抬头遇见彼此,再低头各自训练。

巧的棒球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第一次见识到那种小怪兽是在去年夏天县少棒大会的会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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