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隐想要问什么,承绪摆手:“当今天帝,名曰悯岿风。岿风疼爱他,将法术尽数传教给他。阿肆很快学会后,便觉无趣,岿风便让蓝奡教他幻术。阿肆对幻术很感兴趣,钻研了许久,竟自创了一套血蛊幻术,将自己的血炼化成蛊,血蛊的太过凶煞。触及便中蛊,且可一传再传。中蛊之人的神志可随时由阿肆掌控。”
显隐与遥彻两人点头,就像那些海蜮中了蛊,而渔民沾到了海蜮的血,便也中了蛊。
“此乃邪术,我三日极力主张阻止他修炼,可岿风却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致。开仙、神两界并不难难在其他四界。我们拼战多年,最终竟是多亏了阿肆利用血蛊协助才成功将妖、魔、冥三界分成。当时人界生灵都散布于这三界中,难以生存,我等只好再辟人界。当时阿肆已显偏执,说什么大可不要人界,他因过度使用血蛊筋疲力尽,岿风当时也受了伤,我们只当他是在发脾气。谁知他竟独自出去,不仅拦截了冥、魔、妖界通往人界的关口,还擅自杀害已被安全引至人界的无辜生灵。”
“我四人极力阻拦,而他的血蛊幻术早已炼至极致,数以万计的生灵皆受他控制,死亡不过在顷刻间。他那时如入魔一般,我们齐力制服他,废了他的修为才将他关在冗山山顶,那是人界与其他界之间的接口。那时法度未成,我们不愿他丧命,便将他永久关在了那里。之后人界太平,岿风自荐就天帝之位,直到现在。”
承绪讲完后,思绪很久才回来。
显隐等他缓过来了,说道:“纵使当年罪行不再追究,如今他卷土重来,师父该如何处置?”
承绪看了他一眼:“岿风与阿肆感情至深,岿风将他当作亲弟弟,他当初要位高至天帝,便是怕他人不肯放过阿肆。”
遥彻追问:“他犯下过错,不知悔改,还不能管了?”
承绪叹了口气:“自然要管,只是要给岿风留些时间。我会去找他商议此事。”
“只是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我们一概不知,如果再不阻止,酿成大祸该如何?”显隐一直担心大漠。
承绪道:“你们那,多为天帝想想,便如遥彻犯了错,我要废了他的修为,取他性命,你可愿意?”
显隐皱着眉,他当然不愿,但法度面前……他看了遥彻一眼,道:“他很听话,犯不下大错。”
遥彻没想到他是这个答案,随即看向承绪,笑得很乖巧。
承绪也就是打个比方,他还有一事想不通:“岿风设在冗山的封印是极为缜密的,任何法术都无法穿过。且岿风修为高深莫测,怕是只有他自己可以打破封印,那阿肆是如何作乱的?”
显隐道:“冗山脚下有一女子,名曰观歌,怕是他的傀儡。只是徒儿不明白,祭舍肆是如何控制她的,而观歌又是如何练得幻术的?”
承绪问道:“那女子从何而来?”
“是一株连翘花所化。”显隐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连翘花长得极慢,徒儿曾探测过,其根部有不同寻常的力量,莫不是……”
承绪明白了:“怕是我们当年的疏忽,阿肆应是将自己的血滴进了土壤中,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遥彻问道:“他用他的血滋养观歌,观歌的血就是血蛊?”
承绪点头,血蛊幻术太过可怕,有了这个观歌的存在,祭舍肆与亲自出来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