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原来。
「主人…」
温皇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先是整片靛蓝纱帐,再转头看向床沿,才看到那唿唤他的小女孩。
温皇起身,抬手揉摸小女孩的髮顶,唇角惯性先勾勒拉近人距离的弧度后才开口,「怎么过来了,凤蝶?你健康才起色没多久,少到处乱跑。」
被称凤蝶的粉紫衣女瞇了瞇眼,盯了会难得此时还在床上的温皇后软软回应,「午时了。」
夜眸在听到凤蝶回答,闪过了女孩看不到的怔愣,温皇改拍凤蝶肩膀,「先去找千雪孤鸣吃午饭吧,不用等吾。」
凤蝶点点头,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温皇房间。
直到门关上,温皇才把视线拉回自身,在右手将自己垂落的浏海拨后放下时,眼入干净修长的指掌,在脑海倏地回忆到方才所作的梦同时,他好似又在自己手上看到满是温热未断的血。
现在幻觉上的血色,是他的?还是整个巫教族民们的?
都是。
因都在他手上逝去点点体温。
此刻淡冷到有些残酷的表情正映在外人只觉笑面迎人的温皇脸上,过了半响,又只在眨眼之间,那张会令人畏惧的脸孔又恢復温文儒雅的模样。
或许他有些累了,才作了那早过二甲子多的过往梦。
时间可以刷淡所有记忆,泛黄过去的清晰,却唯独那抹红,艷的毫无褪色。
温皇敛下深沉黑内的透明红影,笑的风轻,又轻的微微失神。
没有人会知道,这小小的红,是促使他完成飘渺剑法的推手。
而三年前以剑九剷平巫教,主因只是单纯的,完全不想克制如此念头的。
──想洗去曾经染红的手,那就再染上他人的红。
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