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若是拂樱能对他动了感情,不管是哪一种,皆有助於他牵制拂樱。
这一局,他非赢不可。
贴上的唇,令拂樱略蹙黛眉,直觉的想推拒,但是枫岫却紧搂著他的腰不让他逃避。
紧箍在腰上的手是强硬的,但是落在唇上的吻是温柔的,一向只要他人靠近便无法控制的厌恶感在枫岫的身上不知何时已彻底失却,拂樱挣扎了片刻,还是无法自制的回应枫岫的吻。
当时为了照顾拂樱,枫岫在拂樱斋待了三日。
所有照顾拂樱的事,几乎全由枫岫接手。
几次在高烧间昏昏沉沉的转醒,皆在枫岫的怀中,三日里,枫岫温声安抚的低喃,更是无数次在半昏半醒间响起,萦回至梦里。
一开始拂樱仍无法控制的想推拒,直想叫枫岫放开自己,但是或许是未曾感受过的关怀,卸去了因为长年身处在杀戮之中不能松懈的防卫而筑起的心防,心底的最後一丝抗拒终於还是彻底消散了。
在佛狱,不是杀人就是被杀,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
在无数次的战争之中,纵使能力高强,他亦曾有过数次伤重至在鬼门关前徘徊。
即使伤势已沉重至连说话都很困难,他也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甚至不能求医,只能独自闭锁重门和死亡搏斗。
能活到今日,有更多是因为过人的意志力。
放下心底的防备後,再加上高烧的影响,拂樱顿时觉得份外疲倦,向来在人前总是孤傲难亲的人,生平第一次,有了想依赖他人的欲望,甚至不希望病太快痊愈。
高烧褪去後,一夜而醒,三日来总是在身畔的枫岫已不见人影,只在案上留了张纸,说是有急事待办,只得匆匆告辞。
拿著枫岫留下的纸条,从来不曾感到过的寂寞,悄然攀上。
虽然刻意忽视,但是他心底明白,纵使不想承认,他仍是无法自制的动心了。
若是他豁尽一切,却对枫岫毫无影响。
这下子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六十年不相见,一面揣想枫岫不相见的原因,一面强自平复不该有的心动,原以为已不在意,如今才知是徒然。
与枫岫之间的局该如何继续,既然无法控制的心动,只有改变一开始的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