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陈欺霜笑得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模样,突然有些心慌。
他忙伸手去摸头顶,发簪还在;又摸了怀里的面具,也在;至于怀里的信,被油纸袋裹着放在防水的内层,也都还好。
他转圈检查了一遍,看陈欺霜笑着指向了自己的后背,忙伸手去摸。
原来是他别在后腰的绢扇不知怎么打开了,被扇坠缠住腰带坠在了身后,随着他撑船的动作,扇子在后股处呼扇呼扇迎风招摇,还滴着水,像极了公孔雀拖着的那条长尾巴。
周钰恒连忙转过腰带低头去解。谁知手湿,扇坠缠得又紧,解来解去,反倒越系越紧。
正当他不耐烦地想要用力扯断扇坠时,却被陈欺霜轻柔地捏住了手指。
“我来吧。”陈欺霜清亮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沙哑。他接过了扇坠与扇子。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欺霜低头认真地解着扇坠,身上的热度随着他的呼吸,一波一波地传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的命不属于我,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
我不希望你做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蠢事。只希望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认认真真地珍惜你。
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自私。
……嗯。好了。”
陈欺霜解下了扇子,郑重地放在了周钰恒的手中:“我从小到大,唯一最幸运而又幸福的事,就是遇上你。”
他缓慢地闭上眼睛,上前一步,在周钰恒的面颊上,如蜻蜓点水似的轻啄了一下。
陈欺霜微笑着刚想退后一步,反被周钰恒先一步拉着,搂到了怀里。
“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开心的活下去。至少,也要随心所欲的活。说话算数。”
周钰恒轻扶住陈欺霜的后脑,侧过头去吻他。
陈欺霜闭上眼睛,青涩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