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你过分了啊!你这样天天看着我,我还有没有点儿自由了?”陈欺霜难得硬气的拍椅而起,却在看到周钰恒双眼微眯,重新又掏出算盘时,唯唯诺诺地坐了回去。
“怕了你了。我说你能不算账么?
朱雀,你变了!想当初的你看淡风云,好一个君子如玉。
再看看现在的你。
自从出言挽留下我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唯利是……唯独离不开我了!我对你太失……实在感激得不得了。
您教务缠身,日理万金,行行好,放过小的吧!”
那日的酒后失态,简直算得上周钰恒严谨自持的前半生中最为失败的一笔。
醒酒后的周钰恒,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连着炸了好几天的毛。
这也算是他的痛脚,现在竟然被陈欺霜拿出来重提了。
“呵。”周钰恒提起了一侧嘴角,轻笑了一声。
陈欺霜浑身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
“你胆子不小嘛。”周钰恒解下腰间长鞭“惊鸿”,“啪”得一声脆响,鞭风带起风痕,将草打得翻出根来,连同植被一起,被飞扬的尘土,送上了天。
“我来帮青龙使好好松松骨。”
*
当小厮前来替访客通传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青龙陈欺霜在长鞭的追逐下,像一只匆忙逃命的、受了惊的兔子,一路急驰狂奔。
长鞭却似牵引风筝的引线,引着陈欺霜,在长鞭的末梢,如同穿花的飞蝶、逐风的落叶,上下飞舞。
玩得尽兴了,周钰恒才唤小厮上前传达访客来意,自己则洁面净手,将长鞭交由手下收起。
“右护法陈染怀前来拜访,指名请见青龙使。”小厮躬身递上拜帖。
“哦。那就请进来见见吧。”周钰恒在一方素白的绢布上拭干手,才安慰似的拍了拍陈欺霜的脑袋,起身回屋去换衣服。
——混蛋朱雀,专挑我右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