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湾就差在脸上写下“乖巧”二字。然而,不必说,只消他一出门,白千湾就会像放飞的鸟儿一样毫无留恋地离开。
宋弄墨想不出完全关闭他的做法。
事实正是如此。
虽然服务生转达的意思是白骋计划傍晚过去用膳,出于保险起见,白千湾决定从早上就驻扎餐厅,一直在那里蹲点,直到看见白骋为止。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的危险,他还特地戴上了宽帽檐的帽子和口罩,随时准备伺机行事。尽管他并不知道见到白骋之后应该做什么。
质问他当年为何突然离家出走么?
或者,质疑他和黄泽若之间的关系?
还是干脆问问白骋,九年前他的女朋友到底是谁杀死的?
风铃叮当作响。
服务生在见到白千湾的时候,眼睛像是灯泡似的亮起来,他惊叫道:“啊,你真的来了?”
白千湾点点头,压低了帽檐,他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此时的餐厅只有他一个客人,大早上的,压根就没有人过来吃早餐。也不知这家餐厅一天下来得亏本多少。
早餐是一碗地瓜粥,地瓜被熬得软绵绵的,里面还加了玉米。服务生一边看他吃饭,一边询问口味如何,就好像这碗粥是他做的似的,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兴奋,天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因为不用招待别的客人,这个服务生干脆坐到了白千湾前面。他也不知为何对白千湾产生兴趣了,问道:“你今年几岁了?在哪里上班?”
为什么会有这么八卦的服务生呢?
尽管白千湾皱了眉表示自己的不悦,那人仍仿佛看不见似的,隔着镜片分析着白千湾的婚配情况:“未婚,没有女朋友吧?应该没有,看起来不像有的。”
正说着,一个人影从门口闪了进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白骋的可能性,白千湾押着脖子仰脸看过去,帽檐压得太低了,他只能这么看人。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短短的长袖衫,眉眼都是惊喜的笑意。
“你来了?”阮致说。
白千湾不免流露失望的真实感情,勉强和阮致打了招呼。
“来吃早饭吗?”
“吃过了,”阮致的眼神流连在白千湾的脸上,“只是过来看店。”
“看店?”
服务生将手掌指向了阮致,低声说:“这位就是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