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缘离开,龙宿双手抱胸,像子宫里的胎儿般蜷缩在床。
一滴泪水缓缓滑下眼角渗入枕头,泪,不是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流……
十年来,笼罩在心中那团看不清的迷雾,似乎露出了一线曙光,该是欢欣呀,却为何感到害怕?
或许是因为,那代表即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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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缘的黑纱遮住半张容颜,夜幕已降,太阳眼镜加深了夜色,黑色素服紧裹住保养得宜的姣好身材。泪,向来不是她的身段,挺直背脊,坚强地走出殡仪馆,优雅地坐上等待她的黑色轿车。
车在熙攘车阵中缓慢滑行,拿下太阳眼镜,润湿而红肿的双眼……
『该是反击的时候……』空洞的眼神炫过霓虹七彩,在窗玻璃上闪过坚决。
车子在一栋办公大楼前停下,女子跨下车,太阳眼镜再度遮住真实。
走进办公室,两位警察已经等在一旁。走近办公桌旁,拉开抽屉,拿出那封署名给她的遗书,交给了警员。
强作镇定面无表情地接受了简短的询问,办公室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将身子沉入黑色高背椅,转过身,俯瞰窗下无情的世界……
两行泪缓缓流下憔悴苍白的面容……
「不论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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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医生,刚才很谢谢你,我一直以为他们没发现,原来……」想起刚才的冲击,莫召奴脸红起来。
「哪里,叫我续缘吧,以后还请你多关照龙宿。」
「召奴,那个雁子跟你……」非凡靠着车门,想问又不知该不该问。
召奴简短的解释两人相识的经过,非凡边听边皱起眉。对雁子的企图心知肚明。
「回去好好休息吧,昨天谢谢你。」莫召奴又回复客套。
「你的伤也还没好,这两天别太活动。」非凡无奈也只能关心伤势。
「啊,对了!我们认识的事,别……别让店里的人知道,他们对你很好奇,一定会问东问西。」莫召奴一想起欧巴桑们可能的逼问,就觉得头痛。
「这给你,像个朋友一样打给我好吗?不论任何时间。一个人住,有时会很想找人说说话。」非凡从皮夹中拿出一张名片给莫召奴。
「好……晚安。」莫召奴接过名片,没有看上面的印刷。
「非凡你…………」见非凡即将上车,想问非凡的梦境,却又不知如何启口,终于还是打消。
「什么?」非凡拉开车门。
「没……没什么,晚安。」
送别了非凡与续缘,莫召奴一进门就被雁子拉住。
「召奴,跟我们去玩飞行伞好吗?我可以带你飞上去,像鸟一样自由飞翔,什么烦恼都消失。」
「一起去吧。邀龙宿也一起去。」剑子也加入邀请。
「很安全的。」佛剑鼓励。
「什么时候?」
「月底,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去,两天一夜,趁雨季来前野地营宿,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飞了。」雁子跃跃欲试。
「好像很好玩,我还没有露营的经验。」莫召奴骨碌着大眼,全身的好奇细胞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