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一直觉得奇怪,你们……看到我不是躲就是不说话,也不到我房间看电视,是我哪里做错了?」
身子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天来被冷落的委屈,在看见电视机的剎那,再也压抑不住。非凡带给他的冲击,雁子旁若无人的纠缠,都比不上此刻电视机暗示的意义。
现场鸦雀无声,谁也不理解莫召奴所谓何事,连龙宿都不知如何安慰。非凡看着激动的莫召奴,心焦心疼却也力不从心。雁子一反常态地沉默起来。续缘忙碌地在众人之间打量。要紧的两个正主儿却为这突来的质询搞得狼狈不堪,看看电视机,看看莫召奴又互看对方,就是不敢当着外人面,说出莫召奴的秘密。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好意成了难堪。
「买电视是暗示以后与我保持距离吗?摆明从此以后,单纯就是房客与房东的关系?说啊!为什么?如果要我搬出去就直接说!」看似迷糊实则细腻敏感的莫召奴失控地大吼!
「我……我这么喜欢你们……还以为……你们……欺负我……」再也忍耐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在单亲家庭成长,长年孤单的莫召奴,自搬来豁然之境后,第一次享受有兄弟关怀的温情。母亲的病,沉重的精神压力,在与古家三父子的交流中,得到莫大的慰藉。真心将三人当成家人,视剑子、佛剑为兄长的他,对于两人近日的排拒,比非凡的失踪更要让他感到受伤。
但说话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意识到此刻发言的爆炸性,听在非凡和雁子耳中,完全变成另一回事。
场面突然失控,两道人影猛然扑向剑子、佛剑,不由分说便是一拳过去……
非凡冲向佛剑,雁子冲向剑子,一边是初识,一边是多年好友,但在心上人委屈的泪水前,哪里还管得了你是什么人。陌生人变仇人,朋友变敌人,情敌变战友。
剑子、佛剑本就有苦难言郁闷在心,再受这一拳,心里的郁闷剎那像是有了发泄出口,立刻还以颜色,砰砰磅磅打成一团。
莫召奴瞪大了眼忘了哭泣,也忘了反应,眼睁睁看着佛剑一拳打得虚弱的非凡向后栽倒……
这边厢,实力在伯仲之间的雁子、剑子,好友莫名其妙反目,打得如火如荼。
龙宿再也看不过去,好整以暇地站起,深吸口气,跆拳道架式一起,大喝一声冲入混乱,先前脚踢飞剑子,后脚踢翻佛剑,再抓起雁子便是一个华丽的过肩摔,将四人分了开,站在中央,睥睨脚边的失败者,威风凛凛。
「他说的喜欢是指朋友兄弟,你们是在误会什么?」了解莫召奴说话逻辑的龙宿对非凡、雁子吼着解释。
素续缘在一旁已经笑得气都快喘不过,还不忘拍手大喊精采。
哈哈急喘,彼此互瞪中,一会儿后,突然间现场一片爆笑……
这会儿所有人笑成一团……
「买电视是因为龙宿要搬来,让他在家时有个娱乐,也免得人家说我们小器。另外……也不方便去你房间……」剑子边说边笑。
「不知道你有这个嗜好,现在知道了,就不好打扰你,不是要赶你走。不论你是……我们并不排斥。」佛剑说出真心话,却让人愈听愈胡涂。
「什……什么嗜好?为什么不方便?我是什么?」莫召奴又擦泪又擤鼻涕,分不出是哭是笑。
「女装癖。」佛剑小小声。
「带女友回来……那个……不过……男朋友……也不是……」剑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莫召奴脸一下青一下红。
脸色变幻无常的又何止他一个,非凡、雁子两人简直快昏了。
「女人的内衣呀!」两人豁出去似地一同大叫出声。
现场剎那异声四起,续缘、非凡噗嗤一声同时笑出来。初行雁却啊的一声,看向莫召奴,似乎深受打击。佛剑、剑子脸爆红,退到墙边,像是做错事般窘迫不已。莫召奴血气下降,脸再度转为苍白,咬紧牙关忍住看向龙宿的冲动,呆坐在地。
神气十足站在大厅中央的龙宿,却血气回流,脸涨得通红,两腿一软再也站不住脚,往后踉跄几步。站她身后的剑子慌忙冲向前欲出手扶住,怎奈一番打斗后,呼吸尚未调匀,龙宿后退力道又过大,身体虚软,直直倒进剑子怀抱。剑子失去平衡,一个不稳,双双往后倒……
扶变成了抱,剑子在下龙宿在上,倒成一迭人砖金字塔。
背后是活蹦乱跳的心音,耳旁是急喘热气的酥麻,身下是男人阳刚的躯体……然而……那胸口传来异物压覆的力道和温暖……夺去了所有感官意识……
龙宿几乎要昏了去,被她压在背后的剑子,粗大的双掌一左一右,绕过腋下,好巧不巧正好压覆在她的双峰……
(十一)一个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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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新鲜空气也随之灌入,混沌的意识因而清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