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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像我不知道你今晚也值班一样!慕少艾忿忿的回头,却意外的发现朱痕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纤秀的女孩很仔细的观察着他,目光接触到之后便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并在脸上迅速的绽开了一个明亮的微笑。

十一.ShapeofMyHeart

慕少艾僵了一秒钟,随即本能的也对那女孩微笑了一下。对于这个家伙来说,这种行为完全与心情好坏无关,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使然。毕竟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一个美丽纤弱的女孩子,不论从视觉还是心理这两个方面来看,都比一个刚刚踩到过某人猫尾巴的五大三粗的同性要可爱许多倍。再说,姑且先假设得坏一些——也许这次相亲很成功,这俩人真的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那当然只能说是朱痕的错。连小孩子都知道,内因才是事物变质变态的根本原因,牛不吃水难道别人还能强按头不成?他要真不愿意,人家女孩子总不能直接动手来抢人吧……所以归根结底一句话,虽然朱痕平时表现得那么酷,难保不是一直在默默的背着别人春心萌动,所以事实上相亲这种事,根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慕少艾难得这么不讲理一次,自己在恼火的同时也有点吃惊。本来呢,他从八岁起就确定了两大人生信条,其中之一就是不论何时何地绝对不作电灯泡,更何况朱痕一直在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明摆着一副下了套并且还确定他会奋不顾身一头撞进去的德性。这种人当然绝对不能给伊市场。于是慕少艾优雅的笑笑,礼数周全的说完一句“多谢,不用了”之后,保持着绝佳的气质直接走向电梯门。不料刚刚伸出手去摁了向下的钮,猛地就想起钱包似乎是放在朱痕家没带出来,这会儿身上一分钱都摸不出来,非但吃饭成问题,就连乘公交车的IC卡都没办法指望。

他一边镇静的等着电梯上来,一边以很小的幅度貌似随意的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结果连一团纸都找不出来,简直干净得令人恼火。他还在翻,就听朱痕似乎很愉快地在后面说,“对了,你的钱包放在我家了。”见到慕少艾回头,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没拿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刚才既然没拿出来,现在当然也不会特意为了这个再跑一趟。

在那一瞬间,慕少艾心中闪过了不下一百个可以轻松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最起码他自己家的钥匙还放在身上,回去翻箱倒柜一阵子,再怎样也能摸出几块大洋来。后来之所以还是选择毁灭原则去做电灯泡,完全是由钱包事件嗅出朱痕不惜变态也要他跟着一起去的决心不可动摇。男人最重要的固然是脸面没错,只不过好奇心这种东西既然连猫都能杀,随便泯灭一两个原则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五分钟以后,这三个人一起走到车库门口,由于向来在这些小节方面很注意,慕少艾非常体贴的就去拉后车座的门。人都已经爬进去了,忽然只听朱痕在距离他头顶一两寸的地方非常不满的说道:“你怎么会跑来后面坐?!——到前面来!”

人家女孩子的腿都已经跨了一半在车里了,一听这话赶紧又跨出来,脸上的笑容尴尬得连慕少艾都几乎要看不下去。出于某种成分复杂并且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负疚感,他在乖乖下车之前问了一句为什么,算是给朱痕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而朱痕也很配合,在慕少艾坐进前面副驾驶座之后,他发动了车子,浓黑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平静的注视着前方,非常无情的答道,“万一出什么事,坐后排更安全一些。你一个男的,跑到后面去缩着干什么?当然应该让给女人坐。”

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一个充分到令人咬牙切齿的好理由。后座上规规矩矩坐着的女孩子脸色也重新活色生香起来,只管盯着后视镜里朱痕的眉眼,眼神温柔得如痴如醉。平心而论,朱痕这一招出的的确是有够阴险,以退为进,以守为攻,任何女人都会觉得他是一个绅士,而几乎这世界上所有超过二十五岁的女人都是有一定绅士情结的……并且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像围城里的那条鲸鱼,得意洋洋的张大了嘴,就等着如朱痕这种傻人自己一头撞进去。

既然是傻人,干脆就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这么一想,他索性偏过头去,目光漫无边际的投注在车窗上。那上面贴了一层墨蓝色的膜,原本淡薄的夜色看起来便显得厚重了许多。无数飞白流金的雨滴落在玻璃上,划出一道一道红绿鲜明的线,人的影子便奇怪的有些模糊。正在出神,就听身边正在开车的那位又命令道:“喂,想什么呢,把安全带系起来。”

慕少艾放下手,回过头凉凉的瞥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拽过安全带扣好。想了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又偏过头去看向身边。那时正是红灯,连眼前厚厚的沉香色车灯光都是静止的,世界好像沉在了一杯新鲜的金色啤酒里,有温软清香的泡沫覆盖在额头上。而那双深邃沉默的眼睛在那一刻也正看着他,眼底的深处是一抹淡淡的温柔,在模糊的大块沉香色中一点一点的浸了过来,直至没顶。

[There’ssomethingmissinginmyheart.]

CD机里黯淡哀愁的歌声这么说道。

他大概能猜出朱痕会选择去哪里吃这顿晚饭。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面前站着的依然是那闲两层平房式的小灰瓦房子,碎贝壳的花坛,五颜六色的小花和柿子树,还有门口那两只矮矮胖胖的橡木啤酒桶。唯一不同的是店长开始在店里放一些奇怪的音乐,听起来就像印度人玩蛇吹时的笛子,尖利柔细,蜿蜒摇晃着像蛇一般的东方音乐。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坐在角落里吃吃笑着,摆弄着一堆扑克牌认真的算命,而其它的顾客则带着不耐烦的眼神,向着吧台瞟来瞟去。年轻的店长整个人趴在台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虚空,嘴角处做梦似的挂着一丝僵硬的笑。两个侍者都快站得睡过去了。

坐的还是上次带着小家伙来时的那个靠窗的座位。点菜方面没花费多少时间。慕少艾自己先去洗手,而作为一个初次见面并且安心要给对方一个好印象的年轻女孩来说,这种时候当然也只会很乖巧的表示吃什么都由朱痕拿主意。事实证明朱痕的记忆力很不错,因为当慕少艾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桌上晚饭的阵容跟上次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全部都是他跟小家伙以往所谓的“必点菜目”。这当然也可以解释为是朱痕懒得看菜单的结果。因此他除了对食物本身充满感激和赞美之外,对坐在身边的人则干脆直接忽略。

然而最终被忽略的人显然轮不到朱痕来当。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忙了一下午之后两个男人都处于饿得只剩下本能的状态,加上又要赶时间去医院值班,两双眼睛目前全神贯注的重点就只有食物。直到十多分钟以后,朱痕偶尔抬起头来换气,才发现坐对面的女孩子几乎没有动过筷子,只顾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啜茶。这显然是一种很含蓄的委屈表示。他平时对女性心理学虽然没太有研究,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女孩子抬起头,楚楚可怜的微笑,一边细声细气的说:“没什么——我只是不太习惯吃辣的东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学着吃。”说罢颇俏皮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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