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挥辉手,示意旁边的婆子将她拉开,又道,“你好好说,究竟是什么,若是有害主之心,自是容你不得,而若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她往罗喉那边又扫了一眼。
“奴婢,奴婢也不是故意的,二少奶奶不在,奴婢伺候少爷用药,然后,想起来,王妃前几天交待过,要把园子新进的那盆花,放在二爷二奶奶的房里,于是……”
王妃差一点从椅子上站起来,锋利的指甲划破了掌心,才留得了几分清明,她终于意识道,自己落进了一个圈套,一个巨大的圈套里。
“住口!”阻止绿珠说下来,最后不是王妃,而是王爷,他脸色沉沉的看了妻子一眼,几十年的夫妻,要说没有感情是不能的,王妃私下里做的事情,他看在她都是一片爱子之心的上面,不予计较,但是,她现在,要的,却是儿子的命啊。
这表面上的宁和里,不知有了麟儿多少的委屈,他长长的叹了一声,但是,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发作,幽凕马上就要迎娶嫡妻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处置了他的母亲,却是对整个月族,对溟儿都不好。说不得,还是要委屈麟儿了,那孩子一向听话,会体贴他的吧。
想到这里,他也不让绿珠再说下去了,站起来道,“王妃出身大家,怎会识得这些花花草草,没了体统,定是你这贱婢的疏忽,还想赖到主子的头上,来人,将她拖出去,重重打死,所有王府的仆从,都去观刑,往后,再有不臣之心的,一律就地打死。”
绿珠一听,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奴婢冤枉啊,冤枉啊!”她拼命的挣扎,但还是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拖了出去,王妃脸色惨白,而其余众人,均是哑雀无声。
王爷处理完这事,自觉待二儿子不公平,也没什么颜面再留下来,又讲了些体面话,便准备离开,罗喉状似怯怯的道,“那,那通房的事?”
“还什么通房,闹的家宅不宁的,”王爷怒气冲冲,过了一会,又缓了口气道,“媳妇,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往后,这院子里的事情,都交给媳妇你了。”
王妃闻言,脸色更是难看了,但也无心在这个时候再计较什么院子里的事情,追着王爷一路出去,王爷一直走了很远,最后,看着摔在地上的妻子,目光很是复杂。
“夫人,你,你好自为之。”说完,也不扶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这场暗斗,罗喉大获全胜,他本来也不指望就凭这样,能让王妃倒掉,但想来她会安分一阵子了,于是他心情极好的吩咐人收拾东西,然后将从西山寺带回来的素斋,拿到厨房里,热一热出来与夜麟同吃,又想了想,索性自己再去做个汤,给他发发汗,也省得有什么后遗症。
他们的小厨房里,材料都是齐全的,他手起刀落,切了几个白箩卜,又加了葱白,辣子,海棠,做了一碗素汤,又捡了两个清淡易消化的菜,让人一并热了,这才带着人回到了书房里。
夜麟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软榻上,罗喉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坐在榻边,拍拍他道,起来了,这里没外人了。“
夜麟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不过,在榻上躺了太久,这整个筋骨都酸涨的很,一时半会,竟然撑不起来,罗喉笑了笑,抓起了夜麟的手,“活该,谁让你不回房的,在书房里装什么呀!”
夜麟别过了头,他要怎么说,他不喜欢那些人进他们的房间,那里,毕竟……罗喉见他耳跟都红了,顺势就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乖乖的躺好,我给你揉揉。”
立时,就看到了那只兔子警备的目光,他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然后调笑道,“放心,我再喜欢吃,也不会对一只动弹不得的小兔子下手的。”
“你说谁是兔子!”夜麟顿时就涨红了脸,但是,他见到罗喉仍旧通红的双眸,扑哧一声道,还说我,你看看自己的眼睛。“
罗喉一边给他揉着手,好气又好笑,“你以为这是为了谁,辣子放的多了点,这东西谁配的?”见夜麟笑吟吟的看着他,毫无任何愧疚之心,一时间,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只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