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感应到一些┅┅」见一步露出怪异神情,袭天赶紧高举双手澄清道∶「放心,我是尊重孩子隐私的父母,他对你的感情强烈到我不用特别窥探也能感应的地步。」
「你一点都没变。」言行举止都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人,一步似有所慨地道。
摇头,袭天轻答∶「我变了不少┅┅你也是。」
「别说的好像你对我的改变历历在目似的。」失笑,一步道∶「你说你有遗愿未了,是有关小灭的事?」
「你想帮我吗?」
「这是当然。」
「你就这麽想把我从小灭身体里赶出去?」哀怨地微扁嘴。
「这种不自然的状态维持太久对你和小灭都不好,而且,袭,我是真的想帮你。」坦言,浅灰色的眸子萦著赤忱,至此,他已完全接受这种超现实的事实。「你有何心愿未了?」
「我想见你一面。」
「你现在见到了。」
「步,」吁气,袭天无力地抹了把额汗。「你的坦直有时候很残忍,就算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至少也委婉一点。」语气更加哀怨。
袭天颓丧的抱怨貌挑引一步笑意,他直勾勾地看著袭天,一直看一直看,看得袭天後脊一阵发凉後,才温温丢出一句。「谁说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步?!」长眸圆瞠,袭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
「走吧,」穿披大衣,将袭灭的黑色外套丢给袭天,一步接道∶「陪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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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阳明山湿雾缭绕、寒气逼人,间或飘落的雨丝更添寒凉。两个身型差不多的男人并肩走在新铺成的柏油路上,他们的车子停在几十公尺外的休息站,享受爬坡而不汗流浃背的惬意。
「再上去就是情人坡了。」一步指了指前方,眼眶充盈怀念之思。他想起刚交往时,他和袭天为了取景,常常在周末骑著机车到阳明山闲晃,偶尔他载袭天,偶尔换袭天载他,顺便藉机约会散心。
「是啊,情人坡的『夜景』很有名。」
意会袭天的言外之言,一步明白袭天所指的是自己大一时候参加第一次校内油画比赛的作品,那次比赛绘画的主题就是『永恒的美丽夜景』,而他的作品所描绘的不是由山坡上看下去的美丽市景,却是一堆人挤在小小的情人坡前吃关东煮配香肠,旁边还遗留一大摊垃圾的景象。「好像是┅┅佳作吧。」在他出类拔萃的比赛纪录中,是最平淡无奇的一次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