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神清气爽地伸了伸懒腰,一步下床盥洗後走到楼下,看见袭灭坐在客厅看报纸的背影,漾笑。好久没享受这种悠闲的生活步调了。
他迳自绕过袭灭走进厨房热了热锅子,随口问道∶「小灭你还没吃吧?蛋饼好吗?」
久等不到回应,一步以为袭灭没听见,便又再问了一次。
「步,我只要一杯黑咖啡。」
听闻答案,一步顿下动作,缓慢而迟疑地转过身,眸子对上正好放下报纸与他对视的袭灭。沉默蔓延久久,久到他几乎以为自己不会说话。
他愣立原地,艰涩地唤道∶「袭?」
袭灭不爱喝咖啡,更别提苦哈哈的原味黑咖啡。「你是┅┅袭?」虽然现实离奇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直觉,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袭灭。
「你还记得我的习惯。」袭天温笑道,年轻的眉宇少了几分袭灭独有的狂狷,添了几许陌生的斯儒。
「你┅你┅┅」事情发展远超过他想像能及,一步有些挫败,不知从何启口。
「我有遗憾未了,有道声音指示我前往一个方向,一醒来我便在这里了。」在他儿子的身体里。
「那小灭呢?他在哪里?」秀致脸孔溢一丝惊惶,尽管不甚明显,仍教袭天颇感诧异。
他道∶「印象中,你很少如此慌乱。」即使他现在的反应和寻常人相比,还是平淡许多,却已是不易。
「袭,小灭是你儿子。」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害他。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上天听到我的祈愿而助我实现的美梦,但美梦通常易醒┅┅别露出那种表情,小灭没事,他的意识沉眠在他脑海深处,也许等会他就会醒来。」然後自己就会消失,永远地。
「你的意思是,小灭的意识与你的共存,只是被压抑著?」
「大概吧┅┅」欲言又止,袭天续道∶「否则依他的个性,他肯乖乖地把身体让给我吗?」
「你是他父亲。」
「我是他的情敌。」袭天一反往昔的儒雅,大笑出声。「进入这小子的身体後,我才知悉他心中对我所下的真正定义。」
「你看得到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