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英冠不动声色，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下。
孟晖说：“有空？那更不用出去了，咱哥俩很久没谈心了吧。”
“……谈什么？”
“哥是怎么死的。”
谭英冠扶住额头，过了会儿他双手撑在桌上问：“既然醒了，你为什么不回来？只要振臂一呼……”
“振臂一呼？老子要是把胳膊抬起一丁点儿，还不立马被你个白眼狼给宰了。”孟晖的笑容终于带了点苦涩，他开始翻那一叠保单，检查得很仔细，“好了，你也不要介意，这个位置你我谁坐都一样，我现在只想……嗯？大凯出事了？”
“没有。”谭英冠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他出门办事去了，不记得他的证件号码，就没给他签，反正这些也够了。”
“差这一份，老子提成的额度就不一样了你懂吧？”孟晖皱眉，把那份空白保单拍到桌上，示意春风得意的谭老二注意态度，这是他新事业的起、点，他很用心在做着呢，“去，给他女人打个电话，问问身份证号，你给他填上。”
谭英冠接过保单，狐疑地看了看孟晖，问道：“什么提成额度？你该不会是在做传销吧？”
乐乐裹着毯子坐在客厅里，脸色青白。门口有声响，他抬头看对面的挂钟，秒针滴滴答答走，时针和分针指向一点四十。
“怎么不睡觉？”谭英冠问。
“为什么挂我电话？”乐乐问，“你知道孟晖没死！”
他看着谭英冠的表情后退了两步：“你救他了对不对？你费尽心思把人弄死了又救回来？你疯啦？”
谭英冠脱下外套，沉默地向卧室里走。
“你打算干什么？”乐乐拉住他不放，“有你这么做事的吗？！”
“我没救他。”谭英冠淡淡地说，“你忘了，他命大。”
“那现在怎么办？哦，他想干什么？他跟你说了什么吗？他是不是要回来？他提到我没有？”
谭英冠的指头点在他的嘴唇上，他知趣地闭上嘴，听男人说：“你觉得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