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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墓里的骨灰能感知,肯定气到飞出来,然后再洒他一脸骨灰。

不过,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了。

整个墓园都静悄悄的,唯有易氏夫妻的墓前,还有那么个易棠站着,孤伶伶地自言自语。

谁也不会听到这些话的,没有谁。

易棠的父母都是弃儿,还是福利院里的青梅竹马。未同生却同死,难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此讲来,易棠如今,也是个没亲人的孤儿了。

易棠的父母亲,没有接受任何领养,而是携手进入社会打拼。其中的经历有苦有甜,他们从来一笑置之,不对易棠多加叙述。

所以,在易棠的概念里,除去那场要走生命的意外,他的父母是很幸福地过完这一生的。

意外发生在易棠工作的第三年,也是个细雨蒙蒙的春日,易父易母在盘山公路上,遭遇了始料未及的连环车祸。而易棠,则随许是瞻出差远洋外的国度,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赶上。

易棠浑浑噩噩地回国,浑浑噩噩地办葬礼。表面上看,他什么都挺住了,所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差。

父母突然去世后的一年里,易棠总会想,要是他没出差该多好?如果他没有出差,也许还是阻止不了父母的去世,可至少,能见上最后一面、听最后的声音。

易棠就这样,被卷进了无限的死循环和后悔里,浑浑噩噩了整整一年。

有时候,解铃还需系铃人。

纷扰了易棠一年的死结,竟然就在他向许是瞻分享那首歌后的深夜,叫他自己解开了。

-31

易棠正在用墓园员工给的毛巾擦头发。

那员工是个很活泼的青年,正和易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会儿的安静后,青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你今年来得有点早诶,说不定能碰上一男的,他也年年来祭拜你父母。”

闻言,易棠擦头发的手一顿,把原本隐藏在毛巾下的头抬起来,眼睛里含着亮晶晶的光晕,问道:“男的?一个人?”

青年肯定地点头,他知道易棠在确认是不是他那两个朋友,便回道:“不是你的那俩朋友,他是一个人来的。”

说完,见易棠又缓缓地擦起头发,皱着眉显然还疑惑的样子,青年就用手比划着,又补充了几句:“很高很帅,是个面瘫,每次都穿着黑西装来。”

如果一开始,易棠还有些犹豫不相信,那现在是绝对确定——青年说的男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许是瞻。

不过,他为什么会……易棠沉吟不语,索性连擦头发的动作也停下了。

青年看他不说话,一副陷入思考的样子,也就没再打扰他,自顾自玩起手机。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易棠终于思索完,抿嘴纠结一番后,问青年:“许……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每年清明都来,你确定?”

青年从手机上移开视线,笑笑说:“确定,我来了几年,他也就来了几年。”

青年刚好在易棠父母去世那年来墓园工作,也就是说,易棠父母去世后的每一个清明,许是瞻都来了。

易棠手里抓着毛巾,不断松开握紧又松开,把内心的斗争表露得一览无遗。

青年自然注意到了,他没放过这个机会,挑眉调侃易棠:“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关系不好?不想见到他?”

“不是。”易棠尴尬地笑笑,他只是骤然知道这个消息,心里有点……还没适应。

青年摇头晃脑地说:“先说好啊,我不负责赶人。你们有事私下解决,别来难为我,我真的不负责赶人的。”

易棠无语地把毛巾抛给他,青年笑嘻嘻地接下,进屋洗完毛巾才又出来。

而易棠则目光悠远地望向门外,像是要透过雨帘看到什么似的。

青年重新坐回原位,看了会儿易棠出神,突然摇头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来?”易棠没回头,耳尖却明显地动了动。

看到这么可爱的反应,青年决定大发慈悲一回,轻笑道:“他都是固定时间来,固定时间走的。看时间,他已经到这有一会儿了,你现在过去,恐怕还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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