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夫应该放下刀叉,然后站起身,拥抱他,亲吻他。可是威尔夫没有。
“我已经好了。我说的是,那个地方。”青年垂下头,他的金发在前天修得短了一些,这适度的修剪让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曲颈的天鹅。他也没有坐在床上或者椅子上,因为他穿了一套新的西装,布料里掺着麻,虽然轻薄但是更容易发皱。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精心打扮一番的确只是希望能弥补自己缺失的部分。他希望威尔夫看到他好看的一面,从而忘却他的不完整。
威尔夫终于知道为什么青年从一进门就像一把抵住自己额头的上膛手枪了。他纠正伍尔什,“是伤口愈合了。”
“我说,是已经好了。已经可以使用了。我昨天晚上摸过它。”
“这我可不确定,耳听为虚。”威尔夫说。
青年深吸一口气,耳垂红如烙铁。他急欲在这羞辱中证明自己,于是先是脱掉了西装外套,接着是同色的马甲,他手指灵活的解开领带,然后是衬衫的纽扣。他扯开衣摆,给威尔夫展示里面不着片缕的上半身。犹豫了一下,他开始解牛皮腰带,把鞋和西装裤累赘似的甩开。
威尔夫盯紧他穿的灰黑色四角裤和及小腿的菱形花纹黑色男款丝袜,半长袜的边缘被一圈紧紧箍在他腿肚处的皮革带以精巧的挂钩牵引住。那玩意儿看起来像是从艳舞舞女大腿上扒下来的。威尔夫喉咙干哑,问那小子:“那个皮带是什么东西?”
青年正慢慢褪下四角裤,他回答说:“是吊袜带,带这个可以防止袜子脱落。”他话音刚落,四角裤就顺着膝盖滑落,令他羞耻不安的部位露了出来。为了掩饰,他弓下腰,打算把袜子一并脱去。
“不要脱了。”威尔夫再次出声。
外面的雨声停了,被雨滴吞没的阳光又亮了起来,窗户的一角嵌着彩虹的碎片。
青年直起身,试图坦诚的面对威尔夫,他的余光瞥见威尔夫那双大手还没有放下那一对该死的刀叉。光照射进屋内,像是要不怀好意地暴露他的耻辱细节。
威尔夫握着刀叉的手紧了又紧,像是要叉着青年的肉`体蘸好酱汁一并吞入腹中。他看着那具剃过毛的甜蜜浅麦色的身体,用眼神细细描摹他单薄漂亮的肌肉轮廓,而那个被他重点关注的部位则因为失去了另一个睾`丸的协调性而向右侧偏着,歪头歪脑倒是可爱。
“威尔夫,请拉上窗帘好吗?我会被人看到。”青年难以分辨逆光朝向自己的威尔夫的表情,由此猜不出对方是厌恶还是惊恐。因为紧张,他止不住地颤抖,浑身泛红。
“外面太亮了,而房间里又是那么暗。没人能看到你。之前偷跑去你家的时候,你那里被包得严严实实,现在我想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威尔夫手里的刀叉掉在陶瓷盘子里,发出“乒乒”的声响。
“我会想象被人看到,一想就会害怕。你总是想着各种办法欺负我。”青年咬住下唇,一只手兜住阴`茎的柱身,试图把缺陷的部位展现给威尔夫看。因为那个见鬼的意外,他下腹被剃得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没给他剩下。不过,他希望没有毛发的遮掩,会使他那里显得大一些。
“伍尔什先生,你站得太远了,我有些看不清。”
青年因为惶然的羞耻感而有些兴奋。他像是一个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被急来的大雨浇透全身,他无意中看到了温暖的狮子窝,他想钻进去看看,哪怕他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究竟是足以戳穿喉管的利齿还是包覆住自己全身的柔软皮毛。他轻轻向威尔夫走去,迎面跨坐在对方的一条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