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希奥夫依然闭着眼睛,“不客气……”他小声地回答道。
火和冰棱镜,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来,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可这个时候,她和他却能够产生如此的默契。两人都能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不用千言万语,就能了然于心……
……
又过了15分钟,在将利格臭骂了一通以后,西尔瓦娜确信——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已经有三个人知道了她和芙莉嘉之间的关系。但在离开时,她并没有因此而给牛仔太多的好脸色。
“我以前说过,距离讨厌你,还有一厘米。”她丢下了这句话,“现在,这一厘米已经消失了。”
若在平时,利格一定会用一些俏皮话敷衍过去,或者再做些滑稽的动作来引她发笑;但现在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抬起头,望着西尔瓦娜消失的背影和那扇被重重关上的铁门发了一会儿呆,接着,让自己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倒在了床上。
飞行服的口袋里有个硬梆梆的东西,压住了利格的胸口。牛仔自然而然地把它拿了出来,举到眼前。
这是一个银色的盾形徽章,样子就和伯伦希尔德的舰徽差不多,只是底色和图案都不相同。在这枚徽章上,绘着一只橙红色的大鸟,熊熊燃烧的火焰包围着牠,像是衬托着牠那桀骜不逊的外貌,又像是伴随着牠,向天空的云端展翅高飞。
这只来自西亚大地、神话传说中的不死鸟,是维德弗尼尔家500年来的象征。自从某个勇敢的杂耍艺人在塞纳河的见证下,被一位圣洁的白甲少女封为骑士的时候起,这枚徽章就伴随着这个家族;同样地,也随着他们漂洋过海,去往那充满冒险和理想的新大陆。
这代表着他们必须坚守的忠诚,意味着整个家族的荣誉。但在利格的眼中,它不过是一张无期徒刑的判决书,是让他丧失自由的卖身契!
“什么值得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什么理应效忠一生的主君……混蛋……”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盖娜这个讨厌的骗子……”
那是他母亲的名字,也是把这枚纹章盾交给利格,并命令他返回德国的人的名字。
突然,他对着头顶上的舱壁挥起了双拳,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
“利格·维德弗尼尔!你是个彻彻底底的烂货!”
接着,他跳起来,将徽章丢在小桌上,拿过纸和钢笔,开始写那封酝酿已久的退役申请书。
……
……
下午过去之后,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但在爱尔兰岛西南方的某处远海上,天与水,都被一堆剧烈燃烧着火焰映红了。
一艘英国舰艇在被鱼雷打中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完全地陷入了火海之中。船上的舰员们纷纷跳海逃生,游向附近的友舰;而另两艘驱逐舰则从远处的海面拼命地冲过来,向这里开炮。声纳的回波在海中接连不断地传来,死亡的威胁和失败的痛苦在瞬间就涌入了涅尔德的每一条神经。
……
几个小时前13时15分,亚历山大·贝尔根据“卡塔琳娜”的侦察报告,亲自率领“阿蕾苏萨”号出列。轻巡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