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样扫兴的想法也还是不说为好。因为某人在今天早上还一再提醒他,不要再故意招惹托维将军,所以克里斯威尔只好作罢。
之后,来与他们打招呼和聊天的还有曾经指挥过敦刻尔克大撤退的多佛尔港务司令、两栖战专家伯特伦·拉姆齐中将、地中海舰队参谋长布鲁斯·弗雷泽中将和皇家海军潜艇部队司令官马克斯·霍顿上将。将军们对克里斯威尔的年轻有为和灵活、大胆的战术运用十分赞赏,相对地,他们也措辞婉转地批评了“某些”思想僵化、保守,一心当着“唐宁街应声虫”的海军官员;对政府机关的干涉也相当不满,认为正是这些非战场的因素拖了皇家海军的后腿,让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德国海军反而占了先机。
“我们需要一些改革,一些新鲜血液,还有一些好使的脑袋,”霍顿上将说,“这样我就能和那群海狼较量一下了!我在当潜艇艇长的时候要比邓尼茨成功得多,这次我也不会不如他!”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重新控制法属北非,或者重新将我们的地面部队送上欧洲大陆。”拉姆齐中将感慨地回忆着那场史诗般的大撤退,盼望着反击的心情溢于言表。比起领导一场撤退,指挥一次进攻更能满足军人的荣誉感。
“我们也必须提防在希腊的德国军队。”地中海舰队参谋长弗雷泽中将对自己的司令官说道,“他们可能在近期就会有行动,克里特岛方面最为危险。我们控制着大海,但敌人却掌握着天空。”
将军们围着坎宁安和克里斯威尔,接二连三地讨论起了关系重大的军事问题;而托维上将也没有走开,还时不时地插话,替坎宁安回答几个问题,或者向大家介绍一下克里斯威尔先前的经历——尽管这些都只是他在档案上读到的,但本土舰队司令还是竭力想在其他同僚面前表现出与年轻英雄的亲近。
一切迹象都显示:托维上将的派系归属,可能将发生重大的变化。
唉,这就是那个一直紧跟着你,名叫“政治”的怪物吗?看来,我到最后也不能幸免呢……
克里斯威尔在心中轻轻地叹着气,人生中头一次有了郁闷的感觉。尽管他无意加入任何派阀,但身处H舰队,受到坎宁安和萨默维尔等人多方照顾的他,在外人眼中,毫无疑问已经被当作了坎宁安将军的亲信,即使自己不承认,别人也还是会这么认为。
而且,在“那件事”以后,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脱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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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切尔西桥街街向北直行,走过了皇家医学院,再踏上斯隆街整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