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擅自闯入房间的家伙,她却没有一点儿惊讶的表示,也没有生气地将他赶出去。女老板似乎拥有先知先觉的力量,知道来人的目的。因此,她只是喝完了杯里的酒,并用鄙夷的冷笑迎接着对方。
“不敲门就进入女士的房间,这样的行为可不太礼貌啊。”伐拉讥讽道,“就算是面对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您也得给她留下最后的隐私吧,恶棍先生?”
不速之客保持着微笑,根本没有生气的迹象。看来,对于来自女性的嘲讽,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与伶牙利齿、经常以讽刺和捉弄摧毁他人自尊心的西尔瓦娜相比,伐拉·露娜是个在心智方面更成熟的人。所以,在受惯了前者那无休止的嘲笑之后,穆宁的精神防壁早已超过了一般人的水平。
“对不起,露娜小姐。”他摘下帽子,抱歉地说道,“因为事出有因,所以,请原谅我的无礼举动。”
“哼……”伐拉轻蔑地望着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男人无论做什么,都会给自己找一些理由……他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些酒,很快地喝完了。
“我已经按你们说的那样做了……”她低声道,“现在,把我的妈妈和妹妹……还给我!”
她的声音里充斥着愤怒,目光里涌动着不甘,穆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只要有可能,就会立刻跳起来杀死他。也许,那种深深地烙印在骨子里的仇恨,就是这样形成的。
尽管伐拉在黑市情报圈中有着“北德意志第一”的名声,但如果有人认为,她能够简单地完成罗斯希奥夫的委托,将西尔瓦娜的过去一一查清,并且完整地做出报告,那这个人不是天生的完全乐观主义者,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白痴。
1月份,就在罗斯希奥夫走后不久,伐拉便将餐馆托付给了手下人,自己则根据一些公开的资料,前往西尔瓦娜生活过的柏林和她的家乡杜塞尔多夫进行调查。
起初,在柏林的活动相当顺利。凭借着充足的资金和美丽的外表,伐拉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富有,且正打算寻求一些刺激生活的寡妇,不时地出入各种高级酒店,参加能看到许多名流精英的社交活动。而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结交任何对西尔瓦娜有印象的人,以便将点滴的信息汇合起来,构成真相的海洋。
很快地,她就在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上取得了突破口。在一次酒会上,她有意撞翻了一位男士的酒杯,让自己的那身黑色礼服上沾满了溅出的酒水。以为责任在己的男人自然是产生了负罪感,道歉之余,希望能为伐拉做些什么。可伐拉却相当大度地表示了谅解,显示出了上层淑女的气质。
不用说,对方立即就被她吸引了;而这个上钩的家伙,是西尔瓦娜原先就读的柏林医学院中的一名高层管理人员,是个思想简单,只知道整天和文件打交道的老实人,刚与妻子离异,目前独身一人——当然,这些都是伐拉事前就查清的。
没过几天,在和对方变得较为熟悉之后,伐拉便能够以拜访此人为借口,名正言顺地出入医学院的了。更重要的是,她大约只花了半天工夫,就搞到了所有办公室和档案保管库的钥匙模,自己配好了这些“通行证”。
之后,某个晚上,伐拉一改前些日子的淑女模样,以一身盗贼的装束轻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