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他们决定放弃攻击,以最大的速度撤回,就可以及时地对付那些潜艇,用深水炸弹赶走或击沉她们。但是,伯伦希尔德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英国人返回护航队,她的31节航速和20毫米重炮将在敌人能够逃离之前就消灭其中的大半。
总之,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缺乏掩护的英国驱逐舰都面临着严酷的现实。
这样的两难境地让英国皇家海军们本能地产生了恐惧感,而处于极度恐惧中的人类往往会爆发出异乎寻常的勇气,因而,即使是在连续中弹,全舰已经燃起大火的现在,安迪·梅森少校依然决定继续其对伯伦希尔德的攻击行动。与其在撤退是被敌人从身后一一消灭,还不如奋力一搏,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冲向敌人,或许他们还能感动上帝,把祝福施加到那些幸存的驱逐舰和她们的鱼雷上……
但不管结果如何,安迪·梅森少校和他的“野天鹅”号终究是无法看到了。
23时25分,伯伦希尔德舰艏主炮的第7次射击在11757米的距离上直接命中“野天鹅”号的舰桥。尽管这发炮弹来得有些偶然,但它的威力却得到了完全的体现,将这艘驱逐舰没有装甲防护的小舰桥彻底摧毁,当场炸成了碎片。安迪·梅森少校以下30人在瞬间毙命,成了皇家海军进攻至上主义的又一批牺牲品。而“野天鹅”号也因为水线附近遭到洞穿,在一分钟之后便在起火和进水的双重打击之下丧失了行动能力,开始逐渐下沉。活着的英国官兵大约有62人,他们带着正处于昏迷中的分队指挥官菲尔·加拉赫上校拼命地跑向救生艇,为了生存作最后的努力。
“敌舰失去动力,开始漂浮了!”了望哨在第一时间将这条消息传到了伯伦希尔德的舰桥。
“很好!停止对敌先导舰的攻击,将目标移向敌二号舰!”芙莉嘉迅速地下达了早已拟订的命令。
“舰长,是否要下令调整战舰位置,以便集中前后全部舷侧火力对敌人进行攻击?”大副霍德尔上校进言道。
“不,”芙莉嘉十分干脆地予以了否定,“我们的对手是装备着鱼雷的驱逐舰,而且现在又是视线不清的夜晚,如果我们为了追求更多的火力而贸然转向,就会将舷侧大面积地暴露给敌人。现在的距离已经比刚才大大缩短,就算我们能像刚才一样,在5、6分钟内消灭第二艘驱逐舰,但仍会有3艘冲到6000米以内,获得进行鱼雷攻击的最大距离。到时我们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提前发现冲向本舰的鱼雷,也就不能及时地避开,就像刚才的‘马来亚’号一样,侧面中弹,导致严重的后果。本舰全长225米,侧面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成为敌人的突破口。”
“但以我们现在的姿态,伯伦希尔德是以较为狭窄的舰艏正对着敌人,如此,被鱼雷击中的可能性也就大大减少。即便舰艏被击中,但因为那里是全舰最坚固的地方,所以也不会给本舰的航行和作战带来任何的麻烦。敌人并不知道我们对鱼雷存在着怎样的担忧,如果我们全速进攻,他们就会产生强烈的心理压力,而这也就是敌人产生混乱的第一步。”
霍德尔少校沉默地微微颔首,以此表示赞同。尽管有许多人后来认为他的这个问题实质在于考验自己的学生兼上司,但就和往常的许多时候一样,大副对此并没有做出回答。
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鱼雷确实是在这个夜晚带给芙莉嘉和伯伦希尔德最大困扰的东西。
“津特,现在立刻发电报给-106号的奥斯滕上尉和-124号的舒尔茨上尉,让他们立即解除水面待机状态,按预定计划立即发动对商船队的攻击。敌人现在正是首尾难顾,如果他们的驱逐舰返身救援商船,我们就能更容易地消灭他们。”芙荔嘉命令着,因为主炮开火的巨大声响,她也必须将音量提到最高。
“-115号现在应该正处于水下状态,将会依据原方案从另一边袭击敌人。突然遭到来自3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