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但在冷静了一分钟以后,克里斯威尔在朋友气愤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放弃了这短暂存在的念头,决定向“马来亚”号示警。
因而,奥尔科特上校在此后不久便收到了这来自曙光女神的信息——富有某人特色的信息——
“如果不想坐在救生艇上回家,或是直接被送到上帝那里去登记,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驱逐舰当中吧。因为你面对的是个女神,凡人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触及她的身体,即便只是想贪心地抚摸一下那飘逸的裙角,你也有可能被奥丁的冈格尼尔长矛刺成串烧。”
“稍等一会儿吧,上校。我的巡洋舰离你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路程了,到时候,也许我会有办法来帮你解决回家的问题。”
如此充斥着浪漫主义,又显得玩世不恭的口气让奥尔科特上校进一步加深了对克里斯威尔的厌恶;而其中流露出的讽刺和轻蔑则在他的心中点燃了一把怒火。干笑了几声之后,奥尔科特上校直接将电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中。
“绅士们!”他对部下的军官们吼道,“40分钟!还有40分钟,那个自以为是的毛小子就要来了。而我们将会给他看到的东西就只有胜利!只有那艘玩具船的残骸,或者是那个小丫头被海水泡得发白的尸体!要是看到他的女神变成了浮游生物的营养品,路易士·克里斯威尔恐怕就要吓得尿裤子了!”
“现在,让我们发扬纳尔逊时代和费希尔时代的精神,勇敢地冲向敌人吧!防御和逃避决不是我们的语言,瞻前顾后的胆小鬼们都该下地狱,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字典里从来就只有进攻这个词!”
“进攻!进攻!”
仇恨和嫉妒总会让人变得急躁。无论起因是什么,理查德·奥尔科特上校和他的部下们现在已经完全地陷入了这样的状态中。
“发信号给各驱逐舰舰长,我要他们和我一起发动攻击!商船队交给护航驱逐舰和扫雷舰,继续向北航行。”双眼血红的奥尔科特上校杀气腾腾地挥舞着胳膊,“不用担心那些连影子都见不找的潜艇,德国人的水面舰队和潜艇由两个部门指挥,想要协同作战比登天还难!如果这附近有潜艇,我就把自己的肩章扯下来吃掉!”
……
……
“真漂亮,就像是在野营时点的篝火。”涅尔德上尉转动着观察用潜望镜,“马来亚”号机库附近燃起的那团火焰让他笑个不停。
“记录!”他说道,“敌舰舯部中弹,数量1,已经起火。敌战列舰航向20,航速23节,依然位于本艇右前方,两者夹角为30°,距离6500米。驱逐舰数量5,屏护阵地依然未受影响。”
飞快起写下了这些之后,提亚尔菲没有任何停顿便熟练地操作起了-115号上的发报机,将这份密码电报发送了出去。
也许是之前那些捉弄电讯主任的事给自己带来了报应,又或者是吃了被赫尔曼一家咬过的腌肉,红天鹅上原来的电讯兵韦瑟下士和一级上等兵布罗斯在一个小时前相继出现了呕吐和腹泻的症状,无法正常地进行工作。幸好这艘船上还有第三个懂电报的人——提亚尔菲,才使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不至于受到影响。
“发报完毕,伯伦希尔德已接收。”电讯主任将用完的记录纸放进了夹子中。
“好,准备观测下一次炮击结果。”涅尔德上尉回答着,并没有抬起头。现在,他不仅要观察“马来亚”号的种种情况,并且及时地将这艘战舰的位置和动向报告给远在33000多米之外的芙莉嘉,还要随时警惕敌人驱逐舰和护航驱逐舰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