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即将从这里通过的伯伦希尔德和“俾斯麦”号两舰。由于这里是通往格丁尼亚港的必经之路,所以英国潜艇部队只要及时赶到,就决不会扑空。托维上将下令将海湾的入口划分成5段相等的区域,5艘潜艇各负责其中的一段,只要有一艘潜艇发现德国战舰,就立即用无线电通知其他人,然后集中5艘潜艇的战力,从各个方向对伯伦希尔德和“俾斯麦”发动鱼雷攻击,以期能将这两艘强大的德国军舰一举击沉。托维上将还特别在电报中指示手下,务必要优先消灭芙莉嘉所在的伯伦希尔德。因为如果这艘船和她的女舰长沉入了海底,那么,不但英国皇家海军减少了一个最麻烦的敌人,并且,德国军队的士气也将会由于英雄人物的死亡而遭到沉重的打击。
对于英国来说,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在接受了命令之后,史蒂夫·安德鲁斯少校率领的“俄尔菲斯”号潜艇首先抵达了预定中的伏击海域——因为他们之前刚完成在德国哥尼斯堡港外布设水雷的任务,离此地仅有51海里。而其余4艘潜艇则还在路上,要到明天凌晨才能陆续到达。但按照波兰抵抗组织发来的日程表,明天——10月2日,将是芙莉嘉编队返回格丁尼亚的日子,所以英国人自认为还有充足的时间来设下埋伏。
尽管在心中对这样形同暗杀的战术存在着矛盾,但安德鲁斯少校还是用“上级命令”这一理由说服了自己。
在到达海尔半岛南端以后,他命令“俄尔菲斯”号趁着夜色浮出水面,保持在10节左右的巡逻速度;同时,他让这艘潜艇沿着海岸线航行,尽量避免靠近中央主航道。
这样一来,在浅水海域航行的潜艇就能利用海底回波作为掩护,避开敌方战舰上的声纳;而在被反潜舰艇跟踪的时候,他还可以将潜艇所有机械装置关停,坐沉海底,躲过德国海军的探测。
剩下的,就是等着芙莉嘉·冯·哈瑟尔自己进入暗杀者的圈套中了。
当然,前提是——德国战舰必须按照原计划行动才行。
……
……
在完成了同史库尔的交接之后,芙莉嘉匆匆地离开了司令室。
现在已是晚上点,由于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天返回,要不了半个小时,伯伦希尔德就会到达海尔半岛南端的海域。目前,编队正在以1节的经济航速行驶,“俾斯麦”号在前,伯伦希尔德则带着受伤的拖船殿后。
海面上微波徐徐,天空中风清云淡;一弯明朗的月牙悬在黑色的天穹上,虽然不及月圆时分的皎洁皓白,但也能将水上的事物照亮几点。从伯伦希尔德的舰艏眺望前方,“俾斯麦”号的轮廓清晰可辨,两艘战舰如影随形,在这粼粼的海面上划开了一道道白色的航迹……
“舰长,关于明天到港以后的安排……”津特询问着,手里还拿着几张表格一样的文件。
“交给副舰长吧,他比较适合处理公文的工作。”芙莉嘉简单地推托了一句,却忽略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将工作排在了某件事,或者说是某人的后面。
芙莉嘉要回舰长室了。
然后,她会见到西尔瓦娜。
已经没有什么好对自己隐瞒的了——不管之前西尔瓦娜作了怎样的暗示和挑逗,这次晚上的见面确实是芙莉嘉提出的。她是多么期待这次见面,芙莉嘉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这一个月来,西尔瓦娜已经闹过好几次了——找个机会,不请自来,对芙莉嘉发一通脾气。
可奇怪的是,她几乎从不提萝芬的事,每次生气、发火都是以别的事情为借口——比如医务室的药品储备受潮了、过道里有积水,害她差点滑倒,或者利格又骚扰她之类的琐事。
在前几个星期,这位别扭的医官长甚至还故意在军官起居室里打翻了一杯咖啡,然后将此事怪罪到当时正在指挥战舰进行编队训练的芙莉嘉身上,说正是因为她没有好好地操作伯伦希尔德,才让桌子晃动的。尽管明知她是在无理取闹,但舰长还是一个劲地道歉,并且在房间里忍受了她长达一个小时的大吵大闹,才得到了她口头上的“原谅”。
芙莉嘉很清楚,这是西尔瓦娜惩罚她的一种方式。